可以站在任何一个地方

三人不欢而散，立场，经历的不同，选择不同的路是必然的。

白嫤微微转了下头，轻轻咬着牙，最后气得笑出了声。

“呵，什么玩意？”

“段泽曜，我是训营里出来的。我没什么大局观，秦佑她很好，我舍不得我的女人去帮你们对付祁沂，最后可能还要上司法厅。所以到时候真成了对手，我不会手下留情。”

瞧着女人冷漠的神色，段泽曜勾唇，抬手拨了一下她头顶的丸子，露出少年少有的恣意笑容。

“当真不手下留情？好歹也请你喝了这么多酒，能不能留个全尸？”

头上的丸子早就被那只肆意妄为的爪子糟蹋成不像样了，另一只纤细的手扣住了那“爪腕”，加重了手劲，不断收紧。

“这爪子，不想要了？”

罪魁祸首惨叫出声，借势靠在了白嫤身上，可怜兮兮地开口：“疼疼疼！为了以后的幸福生活，还是要的。”

白嫤松了手劲，一把推开粘着自己的“膏药”。

段泽曜：“好了，放心，我不会让佑佑出事，也会站在你这边。”

白嫤听见这话，才拍拍手，脸上是藏不下去的笑意。

“段傻子，这还差不多！”

段泽曜：“…………”

这里的轻松惬意却是丝毫没有影响医院这边，秦佑病发了，血差点没止住，人也差点没醒过来。

看到秦佑脸上几乎没有一丝血色，苍白得很，纪执喉间像是被堵着，不上不下的，说不出话来。

苏芊注意到了纪执的情绪，轻声安慰道：“纪先生，这样的情况，在之前，对于佑佑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祁沂那个时候报复得狠，她身上时常会有伤，这样的情况是常有的。

半晌才听见他出声，声音还有些哑，“嗯，知道了。”

这时，秦佑醒了过来。

苏芊见她醒了，有些诧异，按道理应该不会这么快醒，失血过多，意识怎么会这么快清醒？

“佑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怎么醒的这么早？”

“苏医生，没事，只是突然想起了些事。”

还是稀疏平常的话语，真叫人看不出什么不寻常。

见她也没什么事，病房里的人渐渐退了出去，给她和纪执两人留空间。

纪执难得一次没对她温声细语，语气里是克制着的怒气，微微失控。

“秦佑！能不能，把自己，放在心上？”

可却没过几秒，嗓音又软了下来，带着乞求的可怜，“秦小佑，以后你无论做什么都带上我，好不好？”

秦佑抬手碰上了他的额头，挑眉浅笑，唇色还是白的。

“这是病了？我去死你也陪着？”

“陪着。我可以不去了解你的过往，但是你的以后要我陪着。”

他想好了，他不知道秦佑的方向在哪，她以前的事他也不知道。但他不想站在她前面，因为那会拦了秦佑想做的事，会像盛骍与他们那样干扰秦佑的选择。

他可以站在任何一个地方，只要是她需要的。他会陪着秦佑，做最好的那把刀。

秦佑眼神一瞬不瞬地落在他身上，突然轻笑出声，“纪执，我早就说了，上了这条船，要中途离开也会沾到水。我没打算推开你，但也不会爱你爱得死去活来。也许，哪一天有人拿你威胁我，我也能直接开枪。”

她哪里没发现他是之前边境那个带着面具的男人，之前喊他“纪小七”的时候是觉得熟悉，怀疑。但她对那场边境相遇忘得差不多，所以也不敢肯定。这次病发倒是让记忆清楚了许多，所以她肯定了这位的身份。

纪执见过她心狠手辣的模样，既然选择了她，就不能反悔，她容不得背叛。所以哪怕他知道她的心狠，她也要让他再清楚些她这个人。

“我知道的，任何人都不能让你主动放下枪。”包括他自己，真要是有那个时候，他只求秦佑以后还能记得他。

悄无声息的，两人很多话都没说开，但无声胜有声，其中隐晦的意思，两人心中了然。

秦佑平躺着，抬手覆上了眼，不由得轻笑。淡淡的笑化去了刚才屋内的寒意和僵持，两个人又是回归到以往的相处，不失礼数中又带着暧昧情意，两人间的氛围像是悄悄发生了些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