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
“真的没事?”坐在车上等苏先生的时候,小悯又问了一遍。
“没事。”老沐的声音很低,脸色也不太好,不过除此之外……好像也看不出来什么。“触电时间只有几毫秒,这种电流不会致命。”
但愿是真的没事吧。我总觉得他有点不对劲,好像到现在还回不过神来一样。
要不是为了救我,他也不至于躲不开。
“感觉如何,天才少年?”过了好久,苏先生终于处理完了上面的事情,回到车上,这才想起来问一声。“去医院吗?”
“不用。”老沐想都没想。
“怎么不用?!”小悯瞬间就炸了,一开吼,我忍不住捂上了耳朵。“都被电了,还不去医院?!”
“我不想去医院。”
我们俩双双一怔,那种语气……怎么有点不像他平时。
“不想去也得去!”反正在小悯那儿是没商量,几句话,就这么替他拍板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陪你一起。”
“怎么,你还怕医院?”苏先生似笑非笑地说。“去吧,你要是有事,我也没法交代。”
就这样开到了医院,苏先生挂了号,把一摞现金塞到我们手里,然后就不管了,让我们俩陪他做检查。等他走了,我一数,整整八千块钱,眼珠差点没蹦出来。拿在手里,都有点心虚。
“你说……他给这么多干吗?!”
“管他呢。”小悯不耐烦地耸了耸肩,一边研究医院开的单子,一边找心内科怎么走。“用不了的,到时候还给他就是了。”
电击伤要做的检查倒是真的不少,心电图,心肌酶,全血细胞计数,肌球蛋白测定等等等等,除了心电图之外,其它的我一概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那也就花了一千,大夫建议再住院观察一晚,小悯看了看手上的钱,当场毫不客气地提出要单间。
我在旁边想,岂止住单间,住ICU都够了。
“咦?那不是……”我们俩交完钱回来,偶然看到一个穿着灰色夹克的人从电梯里出来,小悯低低地惊呼了一声。
“谁啊?”搞得我浑身一凛。
“我也不知道叫什么!但是他们刑警大队的人。”
“真的假的?!”
我又仔细看了看那个人,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眼熟,但我也不敢肯定。
“绝对是!”还没回过神,小悯已经跑了过去。“不好意思,警官!能不能问一下……江队怎么样了?”
“还在手术。”那个警官回头看了一下,好像一眼就认出我们俩是谁了。“应该是没什么危险。”
我长吁了一口气,那就好。
听说后来曹亮和那几个人全交代了,是郑局给他打了电话,告诉他胡颂平已经死了,警察马上就来找他们。想离开燕坊,就替他杀一个证人,一个叫林舒的女孩。当时警方已经定位到小悯的手机在四里屯附近,曹亮和他手下那群人住得离四里屯不远,所以郑局认为他们肯定能比警察先赶到。
按照他们的说法,胡颂平手下这个团伙,简直就是一个分工有序的组织,有人负责对外交接,有人负责他们说的进货。只是这些人口中的货,就是买来当替身的活生生的人。曹亮和这些打手就是干脏活儿的,但树林里的那些人并不是他们杀的。他们甚至不知道是谁,只是五天前突然接到胡颂平的命令,让他们去四里屯给同伙收尸,把尸体藏在曹亮住处的地下室。五天后,也就是老沐设局破案的那天晚上,胡颂平又让他们把尸体运到四里屯,吊在树林里。
谁也不知道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只知道死的那些人擅自打着招魂请神的牌子骗钱,结果引起了警方注意,肯定是惹怒了幕后老板。去收尸的时候,这些人身上都没有明显的外伤,却满脸惊恐,一个个死不瞑目,就连曹亮和他那些手下都不禁害怕。我想起罗斯伍德的身手,也有些后怕,十六个人,竟然都逃不过厄运。如果没有苏先生,恐怕我们几个也是一样的下场。
事后尸检结果证明,这些人正是全部死于电击,和胡颂平一模一样。
“那小子说,他们做这个也不赚钱。”孙组长来看望江队的时候,顺便透露了一些消息。“一单最多就五百万,能拿得出这么多的人也不好找。养活这么一大群人,要想让各个把嘴封死了,也不能少给。”
“这还不赚?!”江队躺在病床上,其实大夫不建议他说话,可他还是忍不住冷笑了出来。
“按他说的,还没搞点别的……”孙组长用手指做了一个捏成粉末的动作。“来钱快,不值得冒这么大险。他们做这个,纯粹就是因为……有人要他们拿这个做实验。”
“扯淡呢?!”江队一捶床单,差点坐了起来。
“就是那个美国人。”孙组长解释道。“他电脑里还存了一堆长生的资料,可惜,大部分都没了。”
技术科抢修了好几个小时,才复原了一小部分,结果却令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些罗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