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尸2

长公主的眼神森然望向梁舒，如刀剑般锐利，脸上的血色却瞬间褪去，已是青白相加。没等她说话，就听见甲胄之声由远及近，一个身穿甲衣的修长身影带着一队士兵快步而来。

这时梁舒才反应过来，梁都统说的是自己任轻骑都统的兄长梁霖，这时间他应在城西校场操练，竟已得到了消息还赶了过来。

梁霖疾步走至近前，向着长公主见礼：“参见殿下，臣听闻府上出了命案，臣妹梁舒胆小恐被吓到，特来接她回府。”

长公主拢在袍袖里的手狠狠地搅着丝帕，面上却要维持镇静，语气却压不住溢出来的不满，沉声道：“郡主恐为命案凶手，只怕不能让你带走。”

“是吗？”梁霖的声音满是阴郁，虽是问梁舒，但大家都听得出是在质问长公主。

马上就能证明自己的清白，梁舒不愿节外生枝：“哥哥，稍安勿躁，等仵作验完尸，就能还我清白了。”

叶曦辰看了眼管家，管家忙跑去门口唤仵作。

梁霖一眼就看到梁舒脸上已经开始红肿的掌印，怒意涌上心头，周遭的空气都愣了几分：“谁打了你？”

周围无人应声，梁舒也不知如何回答，梁霖却是心领神会，回身冷冷地盯着长公主：“殿下未查清事实，就出手伤舒儿，这是要用私刑屈打成招吗？”

长公主出手时自然没想过会有这局面，望着煞神一样的梁霖，自知理亏只又觉不能失了公主威风：“心萍自小在她身边，虽为女婢却与本宫情似姐妹，见她枉死，郡主又持凶器在旁，便一下没收住。”

梁舒见兄长有要发作，想到为了自己兄长硬闯公主府，若再为难公主，恐被人指责藐视王族，急忙制止：“哥哥，一点小伤而已，不妨事。现在主要是证明我的清白。”

她一番话引得众人侧目，长公主、叶曦辰皆是不可置信地望向她，连梁霖的眼神中都充满意外。要知道梁舒平时无理都能闹出三分理，得理更是不饶人，今日竟不借题发挥。

不过梁霖的脸色到底是好了些，这时仵作李超也随着管家来到尸体旁，心萍虽是女子但毕竟是贱役，见长公主与叶曦辰点头，他也不讲男女有别，仔细地勘验起来。李超两鬓已有白发，从事仵作已有三十余年，是羽翎卫中最资深的仵作，刑部不少后生仵作都曾由他教诲过。

梁舒见他勘验，本想上前一起查看，却被梁霖护在身后，恐尸体冲撞着她，足见对妹妹的维护。梁舒心里一暖，也就乖巧地站在他的身后，由着仵作折腾。

两盏茶之后，李超终于起身，查看叶曦辰命人递给他的匕首后禀道：“经小人初步验尸看来，凶器应为圆形中空，约筷子大小。伤口深至心肺，一击毙命。只是小人还未想到这凶器是何物，而这柄匕首造成的伤痕出血少，伤口平整无收缩，为死后伤，只怕是为了掩盖真正的伤口。”

这说法竟与梁舒之前所言相差无几，长公主的脸越发青了几分。叶曦辰却似有几分满意，微微颔首。

这时梁舒站出来，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再劳烦您帮我看看后脑是否有击打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