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
气温回升,古城的河水也渐渐温润,两岸的柳树枝偷偷冒出了新芽。
早上,越梨还没进教室,就听到二班魏晓晓的大嗓门:“重磅新闻!重磅新闻啊!我们高二年级这学期来了个转校生,据可靠消息说是从外省转来的,分到高二(1)班了。”
消息一瞬间在安静的教室炸开了锅。
“小喇叭,你快说呀,男的女的,帅不帅啊?”郝丹急着问道。
“郝丹,你想帅哥想疯了吧,万一是个美女呢,那你一枝花的美名可就要不保了啊!”何冰在一群男生中大声起着哄。
“呸,除了承认小梨比我美一点点,这辈子想抢走老娘一枝花名头的还没出生呢!”郝丹又朝着小喇叭问道:“魏晓晓,到底是男的女的啊,你倒是说啊。”
魏晓晓深吸一口气,如揭晓神秘大奖似地说:“当然是…”
“老叶来了,还有10米,快坐好…”一个望风的男同学急匆匆地从门外溜进来。一瞬间,整个教室立刻陷入了嘈杂但有序的朗读声中,仿佛一棵棵如饥似渴的树苗,等待“叶园丁”的浇灌。
“叶园丁”本名叶艾树,自比是爱护小树苗的参天大树。叶艾树老师从教那日起,就以“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为座右铭,立志要为国家培养栋梁之才。这些年,虽然头也秃了,肚子也大了,但仍是初心不改。
叶老师今日似乎心情欠佳,只见他手里拿着开学摸底考的试卷,一脸严肃地进了教室,伸手推了推要掉的眼镜,开口道:“不关心自己的成绩,到挺关心新同学的啊。”
“郝丹,来,你上来把试卷发下去。大家先看看自己的成绩,再来衡量一下自己还有没有那个闲工夫聊八卦。”说着把试卷往讲台桌旁一推,示意郝丹上来。
郝丹朝老师狗腿得笑了笑,嘿嘿,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叶老师看着这个厚脸皮样,气简直不打一处来。
“一班这次开学摸底考试总分平均分比我们班高了10几分,我想问问你们,一个个寒假是不是都过到罗马尼亚去了,啊,数学公式,英语语法,元素周期表全还给老师了是吧?”叶老师越说越气,这班学生简直太让人心脏疼了。
他不由得摸了摸自己半秃的发顶,真是的,大好青春都奉献给你们了,还不给我好好学习。一转眼看到郝丹还在站在讲台边没动,恨铁不成钢地说道:“郝丹,你给我特别注意了,你如果下次考试不进前二十,我就要打电话给你爸好好聊聊了。”
郝丹一听,这还得了。虽然老郝在杭大任教,鞭长莫及管不到她日常的学习,但如果叶老师要跟老郝聊聊,那今年暑假自由行铁定泡汤了,不是补课就是补课,这日子…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抖机灵劲一上来,郝丹天女散花似地赶紧发起了卷子,还不时跟叶老师打着哈哈,意思是:有话好好说。
老叶心里那个得意:小样,看我治不了你。
“这次还是越梨年级第一,大家看看啊,除了物理稍微拉低了点分数,其他几门综合考试都是单科第一。”
全部同学对于越梨这个成绩都习以为常了,没有波澜。
“大家都好好向越梨学习学习,还有一年半不到的时间就要高考了,都给我抽抽筋骨,别觉得还有大把时间能浪。这学期高二结束要分班,大家也好好考虑下走文科还是理科。”
叶老师看到都在个个都认真检查试卷,又说道:“这节课改自习吧,你们把试卷都好好订正一遍,及时查漏补缺。少年人呐,莫到白首方悔迟,好好珍惜现在吧。”
越梨正打开书对照试卷检查自己这次的失误,郝丹就把脑袋凑过来悄声问:“小梨,你猜是男的女的啊?”这家伙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还是不死心,仍惦记着刚才的话题。
越梨和郝丹是同桌,不过她和郝丹的同桌缘分要从幼儿园说起。
二人相识于幼儿园,一直做同学,同桌,还是街头街尾的好邻居。郝丹父亲和越梨的父亲又是同事。郝丹从小是个假小子,天不怕地不怕的,除了越梨姐姐越樱,就属她最护着越梨,总是感叹缘分天注定,颇有感触地说:“小梨啊,你可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我一枝花的名号只跟你共享。“
越梨总是浅浅一笑,眼中满是光,由衷地对郝丹说:“丹丹,你在我心里是最美的。”
这番熟悉的对白,令郝丹心情愉悦,通体舒畅,比考试拿了满分还让人开心。
“我有预感,肯定是个大帅哥。”一旁的郝丹仍锲而不舍的喃喃自语着。
“你好好订正错题吧,小心叶老师打电话找郝叔叔‘聊天’。”越梨又说道,“不是男的就是女的,但是你考试不好,那结果就…”越梨分析道。
“哎,”郝丹闻言叹声道:“再怎么读也赶不上你的成绩,次次稳居年级第一名。我家老郝总是说我没遗传他的良好基因。”虽然良好基因没遗传到位,但努力一把,年级第十说不定也能冲一冲。
郝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