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前去，用调谑的语气问：“还生气啊？”

他不过见海棠苑连那虫子都养得白白胖胖，拿了一条想让她好生看个新奇，却叫她骇得花容失色，扬手打了他一巴掌都没解气，还闹着若见他来，让宫人打他出去。

容歌一时也没想起，上辈子的这时，与他生了什么气。

可晏犰自打来京后，愈发喜欢作弄她，上辈子的这时，两人胡天海地的闹，若非她见了顾成邺……

想到此，她略抬了下眸，有些没好气儿地道：“来做什么？”

宴裘见她终于愿意与自己说话了，一撩前袍，姿态潇洒地做了下来，俨然晃了晃头：“这个吗，也不知对你来说，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不过我可是听闻，容霓对此很是上心。”

容歌转眸看他。

少年干净澄澈的眸子，含着些许笑意，也瞧着她。

她心底油然生出一阵恍惚。

嫁顾成邺那日，她端坐在新房，听了一夜长笛，哀婉悠扬，早已不复少年心性。

少年心思纵隐晦，却难以掩藏，并肩王府的郡主，要嫁至少也要嫁个王爷，侯爷若教百姓看，自是贵胄，在并肩王府，却只能算低门第。

她的心意从未瞒过宴犰，她不止一次对他说过，她要做太后，嫁谁都可，只要他是皇帝。

那时，少年立在日头下，笼罩而下的热浪，让少年劲瘦的身影有些模糊。

他似在笑，眼眶却红了。

“小姐在宴犰眼底是最尊贵之人，自是只能嫁九五之尊至尊。”

后来，她做了太子妃、皇后、太后，他从来忠心不二，却自此再不唤她容容了。

容歌微垂了眸，轻声问：“说说看。”

晏犰敏锐察觉到她有不对处，突兀问：“近日可有梦到小黑？”

容歌将杯盏放在一旁矮桌：“鲜少梦到了。”

小黑是她童年时养得一只猫，那时阿娘带她躲在乡下，晏犰为她捡来的。

晏犰却在随后再不提，那不知是好还是坏的消息，容歌被他所问的问题，问得有些乏累。

便站起了身：“你回吧。”

晏犰见此只得也站起身，知她性子时而一变，笑了笑，眸光却来时更深邃了一些，迈步向殿门走去，却在即将迈出门槛前，停顿了身形。

“容容是不是还想做太后？”少年声音有些闷沉。

容歌倏地抬了眸，心底莫名松了一口气。

她做惯了太后，太久不信人心，心中想着要信他，却还是忍不住试他一试。

她松懈下来身体，轻笑着，微扬着声线，欢快道：“谁说我要做太后？”

晏犰回转首，眸光清亮，语气带着强压的欣喜：“当真？”

她便微扬了下颌，一张莹白巴掌脸，美得灼目生艳：“本姑娘说话，可有假过。”

晏犰爽朗大笑，这就要向她走来，容歌莹白修掌及时抬起，制止住他继续前行：“可乏了却是真，改日寻你玩。”

容歌好不容易把晏犰打发了出去，面上笑意消了下来。

拂衣端来新衣，见容歌若有所思，伺候她换了，笑吟吟地道：“小姐，奴婢知宴小侯爷说的那消息是什么。”

云芳殿，好久没这般热闹过了。

几家千金各自安做着，几条紫檀长桌摆满了精致茶点，身后各自跟着丫鬟。

容霓落座主位，行止自有一番风华，加之容颜娇媚，一袭淡青留仙裙，盘梳着灵蛇鬓，杏眸藏笑，闲聊间，不时拿帕掩唇娇笑。

殿外略扬了声线：“郡主殿下到——”

宫人特有的尖细声线，响起一瞬，本在安坐的几家千金，登时站起了身，皆白了脸，一时面面相觑，竟连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

大懿建国方十一年，满京师随处可见华服子弟。王爷府，笼统算来十几家，哪家没有郡主，可若说能尊称殿下的，大懿仅一位。

郡主之名，公主之尊，麒麟为讳。

谈及这位麒麟殿下，倒不是说她多蛮横无礼，相反她来自名门士族，礼节与行举，是刻在骨子里地。

只凭她深得天子之心，待她犹胜亲女，连大懿传奇的大长公主，也待她另眼相看这两点，莫说是她们，纵是真公主见她也要与她称姊妹。

而这位郡主殿下，及笈宴方过两个月，小像流入民间，纵是闺阁之女，也当耳闻。

仙人不忍观麒麟，唯恐心乱坠凡尘。

容歌来了殿，见这宽敞大殿，立了不少华贵裙裾，雾鬓堆翠的大家千金，她目光移至居中央之位的容霓。

“拜见殿下。”一众千金蹲身行了礼。

容歌抬了手：“起吧。”

上辈子，她一心做太后，自来不爱与这群娇家雀一起玩，更厌她们八卦之言，况能入她眼的，只皇宫里的几位公主罢了。

她只看着容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