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卷五节
这日天气不错,一缕淡淡的阳光照射到草屋的软榻上,晒在了浅睡女子的脸上,似乎一切是那么的迷人那么美好,看上去都是光明。
“原来已然平明了,今年这阳春格外舒适。”女子睁开双眼,坐起身子,脑袋还是迷迷糊糊的,说这话时还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
古雪娴走进草屋内,将备好的毛巾与水盘放到软榻旁的架子上,将毛巾浸入水中后拿出拧干,然后递到了女子面前,一切的动作是那么的娴熟:“这日光不过熹微,倒把您吵醒了。您最近浅睡得很,莫不是身子出了什么事?”
女子接过递到面前的毛巾擦了擦脸,将毛巾拿在手上,回答道:“无大事,只是近日夜晚没有星星看,不太习惯。雪娴啊,今日初五,你去把他们都叫到凉屋前的空地去,记得把山里那个老头也叫来。快去吧。”
然后将手里的毛巾一甩,毛巾落在了软榻旁架子上的水盘里,但是毛巾落下并未激起任何水花,轻飘飘地落下仿佛鹅毛一般轻盈。
古雪娴回了一声便作揖离开了草屋前往山中各处呼唤山里的人们。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人在何处。
身处暮云峰,大公子一如往常在砍峰顶的岩壁。那一道道剑痕将原本平整的岩壁变成碎石剥落下来,形成一个可容一人入内的岩洞。
“大师兄今日可砍满千刀了?若未砍满也是无法再砍下去了,师傅传唤,请大师兄前往凉屋。”
古雪娴到了暮云峰顶,看着长公子砍了十多剑后,实在是不想再等自己师兄砍了,随后便出言告诉师兄自己的来意。
也不等宋祁渊回答,就匆忙走开了。虽说自己性子恬静、温和,可是这不代表自己就要呆在那,等着大师兄拉着自己讲着今日砍峰的心得体会。
自己还是先走为敬,毕竟还有一群人要通知呢。
暮霜峰位于暮云峰邻峰。长公子宋祁渊善武、二公子尹初年善文,初入山时,二人没来由地不对路,一言不合就会吵起来,宋祁渊不满尹初年会说道,便想动武,尹初年不愿动手,便会告状到自家师傅身前。
一开始还会帮着解决,后来实在太过频繁,汝只能将他们两个居所放近一些,朝晚相对。
日子一长,二人渐渐的不吵了,反而是相辅相成,取他之长补己之短,形影不离直至今日。
为了配合宋祁渊的住所,尹初年将自己所处的山峰更名为暮霜峰。
‘霜降落幕秋剧终,无可奈何入寒冬,和风细雨已曾经,添衣加袄御寒冷,春华秋实总轻松,南飞燕子太无情,加强锻炼无须等,天有不测雨和风。’
当山雨欲来前,筹谋睿智当属初年。
古雪娴来到暮霜峰的草屋内,尹初年正与五公子擎苍一起,在屋内正中所摆放的沙盘前说着什么。
“二师兄,东宛国派出的先锋队很明显就是用来诱敌深入的。我觉得西唐这一战可能要败了。”
“五师弟啊,像你这样的都看得出来这东宛国的先锋是送死兵,那西唐派出的可是作战经验丰富,领兵能力强的玄武将军,要是还中了这个圈套,怕是西唐的东境早就被攻陷了。依我师兄我看啊,这是一招将计就计。你看啊,这东宛的军队周围都是密林,恐怕,那位玄武将军早就安排了人在那了。”
两人边说边拿着长棍在沙盘上指指点点。乍一看还颇有点指点江山的感觉。
古雪娴见二人是在谈论眼下各国战争也就见怪不怪了,自家二师兄可统筹天下的长项被师傅拿来管理荒山物资,实在是大材小用了。
她走近了些,望向了沙盘内摆放的小旗子,伸手将并未摆在沙盘内,而是被放在一旁盒子里的几支小蓝旗拿起来。
蓝旗上细心看能看到标写着一个安字。她将蓝旗分布放在了沙盘外围,成围绕之势。
尹初年没有因为师妹忽然出现而感到惊讶,早在古雪娴到达暮霜峰时他已经知道了。
擎苍看着沙盘上全新的布局,思索片刻点了点头说:“这只小黄雀出现在这的确很合理,只是安国毕竟是小国虽然军队骁勇善战,可面对西唐与东宛之战,怕是要成炮灰啊。”
但他再想想,“若他们的目的是直取中地,怕是能成。安国不比其他四个大国根深蒂固,可这几年的实力已经让人无法轻视啊。我从前便觉得他们的统帅是个能人。”
面前的这个沙盘显示的便是世俗正面临的一场大战,只是小小的棋盘真的能将整个世俗天下大局笼罩,说出去几乎无人相信。
尹初年看着沙盘沉吟,还是说道:“这世俗天下,北乌、南湘、西唐、东宛四大国鼎立已久,百姓安乐,可是在位者并不喜欢。此一战,虽是西唐与东宛因联姻之事起的事端,其他两国明面上不参与,但是安国的举动,怕是早已与北乌、南湘相勾结了。”
一声长啸,扰乱了三人的对话。一只通体羽白的鹰,出现在草屋的窗台边。
“阿青的似乎又飞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