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语是无语。

比往常延迟了十分钟的拍卖会终于开始了，台下的买家们却依旧无法停止窃窃私语。站在聚光灯下的主持人迪斯科今天总带着些违和感。好怪，再看一眼，果然还是好怪。

齐木·迪斯科·彩子如木桩般站在会场舞台中央，没有任何逗趣的开场白，面无表情地抬起胳膊比了比身旁的老大叔，干巴巴地开口介绍道：

“如你们所见，性别男，看起来年龄比较大，可能六，七十多岁？啊，我也不太清楚，你们自己猜吧。需要介绍职业吗？据他自己的描述是个糟老头子，以上。那么有感兴趣打算出价的吗？”

随着彩子敷衍又毫无感情的介绍，台下的窃窃私语声更大了。至于未被催眠所以认出彩子的红心海贼团一行人——

“船，船长，是彩子小姐......”贝波。

“我没瞎。”罗捏了捏鼻梁，虽然搞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明明被拐走的女人又为什么会站在台上主持拍卖......

“喂，迪斯科！你是昨晚爬裙底了吗？打起精神来啊！”有人大声打趣道。

“所以有人感兴趣为这位孤寡老人出价吗？”彩子无动于衷再次喊话，台下的嘘声也告诉她答案是没有人打算出价。她环视一圈后带着老大叔返回后台。一老一少原地蹲下低声交流道：

“啧啧啧，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现在都不流行尊老了吗？”

“毕竟我是个糟老头子嘛，怎么可能有人愿意浪费钱在没有劳动力的老家伙身上。”老大叔笑呵呵地从斗篷下的口袋里掏出酒壶闷了一口，“我的行情你看到了，现在你还有什么打算呢，小姑娘？”

“问题不大，我们再试一次。”彩子丝毫不愁，一脸深沉地推墨镜。对不起了照桥阿姨，借你那足以让世间所有男人降智的美貌一用。彩子墨镜下的双眼一眨不眨看着老大叔，直到瞳孔里的孤寡老人逐渐变成深蓝长发美少女。她意味深长地想去拍他肩膀，但是身高差距导致只能拍到对方手关节。“来吧，相信我，这一次绝对没问题。”

老大叔稍显疑惑，不置可否地跟在彩子身后再次出场。在聚光灯打下来的那一刻，迎接他们的是一阵阵意味不明的惊叹声。老大叔看到台下与先前截然不同的狂热，谨慎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嗯，还是皱巴巴的橘子皮。所以台下那群人到底怎么了？

深藏功名的彩子在一声接一声的“哦呼”中掏了掏耳朵，淡定地开始胡编乱造，哦不，介绍：

“照桥美美子，完美美少女一名。唱歌、运动样样精通。拥有放在全世界任何一个角落都不俗的美貌，所以即便只是买回家看着下饭也不会吃亏 。”

随着彩子的介绍词结束，叫价声不绝于耳，且逐渐疯狂。混在热闹的买家们中，红心海贼团一众大惑不解地和彼此对视。

“嗳咦？”贝波不停揉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瞎。

“完美美少女？”夏奇。

“那是个头发花白的大叔没错吧？”佩金。

“......”糟老头子？美少女？罗抱紧鬼哭蜷缩进椅子里。不行了，年纪轻轻就瞎成这样，这个船员不能要了。

美少女版老大叔最终以3亿贝利的拍卖价成交，然而他们争取到的时间还不够。在后台，一老一少又以相同的姿势开始耳语。

“接下来怎么办？”

“唔......我也很愁啊。”被船长单方面抛弃的彩子思索着，余光瞟见一旁的金鱼水缸，想到人鱼是大热商品，顿时心生一计。

彩子瞳孔里的老大叔从年轻貌美的女高中生变成了人身鱼尾。啧，照桥阿姨的美貌一出，其他的都黯然失色起来，就算是美人鱼还是依旧缺少冲击力。刹那间燃堂的脸不自觉浮现在彩子的脑海中，美人鱼惑人心神的五官不受控制地变成了顶着黑黄头发的笨蛋脸。彩子没有波动的表情顿时裂开来，她已经能预想到一会出场时的狂风骤雨了。彩子不动声色地掩饰好看到冲击力脸蛋的崩溃，她搬来鱼缸，将里面的水和金鱼一同转移进大海后，恭敬地对老大叔比了比。

“请。”

“诶？”

“嗯，请。”

老大叔迟疑了几秒，最后还是选择扯起披风跨入鱼缸。下一秒，他连同鱼缸一起被彩子高高举起，走向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果不其然，当彩子将鱼缸置于舞台正中央后，台下变得沸沸扬扬。

“什么玩意儿啊？Yue——”

“怎么会有长着屁股下巴的人鱼啊？快给我滚回去！”

“骗人的吧？人鱼才不长这样！”

“鱼缸里甚至没有水？绝对是伪劣人鱼！”

呕吐声伴随着质疑在观众席的每个角落响起。看来在喧闹结束前又能磨蹭个小半天了。彩子满意点头，和老大叔交换一个眼神。通过千里眼，彩子得知在仓库的人们已经成功找到钥匙并打开了脖子上的项圈。目前为止计划相当顺利，只要等到这一回合的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