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松
栾姝垂头丧气,真觉得北方的冬天实在是单调、寂寥又凄凉!
拍摄基地离市区还有段路,老蔡提前到,租了辆商务车等在机场。
余静跟老蔡打电话后,三人便站在出口处等。
余静又接了个电话,她回答了几句,用手肘捅了下栾姝,捂住话筒说:“剧组说还有位老师自己一个人来的,问我们的车方便不方便捎上他。”
栾姝想同剧组的,以后要一起共事,能和平相处最好,七座车也够坐,便点了点头。
老蔡的车过来了,栾姝钻了进去,低头便开始扒拉手机。
老蔡把行李放好了,问余静,“那个老师呢?这里不能停车。”
余静向后张望,“高个,长腿,一眼就能认出来——”
她目光落在大步走来的男人身上,一眼确实能认出来,只是——好巧!
难怪演员导演说,让她往后看,一眼相中的男人就是那位搭车的乘客!
这么风姿,这么气质,这么招摇!
男人扫了眼车牌号,什么话都没说,抬起长腿就上了车,余静扶着车门,暗叹一声,“特么,就是霸气!”
高沐自觉地滚到后排,在后视镜里与余静用眼神交流,余静说不清楚,便埋头敲手机,她下飞机手机的信息就塞满了,她有好多事要忙的!
栾姝从始至终没抬头,埋头在手机软件里编辑,线条,还是线条,直的,弧的,黑白灰三色,机舱里关了顶灯,只余地灯,光线昏暗。
栾姝从厕所待到空姐敲门才出来,脸色恢复了白净的颜色,但不停颤抖的长睫暴露了她的不安,好在机舱再次恢复了安静,灯光也黯淡下来,厚重的地毯收住了她的脚步声,她如一只惊慌的小猫蹭回座位。
看见用毯子从头到脚裹住的男人,栾姝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错觉吧?
他当时说话了?没说吧!
栾姝也窝回座位,从头到尾将自己裹住,隔绝了视线,就当不存在!
后来她再没往旁边看一眼,就连下飞机,也是等身边完全没了动静空姐催促下才最后一个下去,好在他坐第一辆车走了,他们没再碰上。
但此时下了飞机,他又再次从自己身边消失,空气里残存的雪松味道被城市的尘土味替代,栾姝又有些怀念。
他将自己完全包裹在毛毯下的模样,安静又乖巧,身上的冷冽淡了几分,就连身体线条都似乎柔和许多,栾姝看了一眼,瞬时便记在了脑海中,此时,不用细想,几笔就勾勒出来了。
就连毛毯的褶皱她都记忆深刻,笔触落在小腹下时,她报复性地又重重勾勒了几笔,哼,好看,凸吗?让你凸!起!
满意地收了笔,栾姝欣赏了会儿,便登小号发了出去。
瞬时便有不少评论。
【啊啊啊太太终于开工了】
【舔!好长的腿!好细的腰!】
【楼上的太夸张吧,裹成这样木乃伊样,你能看出腿和腰?】
【只有我的眼睛不受控制吗?大就一个字!】
【我管不住我的眼睛】
【我的眼睛瞎了,它不听话】
【已瞎,完全看不见中间那点!】
【只有我说实话吗,好大!】
【想扒开毯子,扑上去!】
【楼上的都收收,这是我儿砸,才三岁半!】
【想抱怀里亲死】
也有理智的:【太太画得好逼真,难道偶遇我儿砸了吗?】
……
“我爱186”:【??】
私信也蹭蹭地增长,栾姝没点开,但心中小得意冉冉上升,嘿嘿嘿!
现实中我怂,但我网络上贼大胆,给我一支笔,我能把范之洲睡个千千万万遍!
栾姝满足地将手机按在心口,舒适地呻/吟两声,摊开双手大大地伸了个懒腰,没甚形象地张大嘴打了个打哈欠。
手机顺着胸口滑了下去,栾姝也懒得管,任由它顺着腰腹滚到地上。
双手双脚都舒展地叉开,哈欠还残留在半张的口中,一缕头发被人拽住往后扯,疼痛让她清醒,似乎,空气里有不一样的味道!
嗯嗯?陌生的冷冽的雪松味道?
似乎,她忘了什么。
高沐的呼吸声在她耳边急促而重,“形象!”
形——象!
啊啊啊!她想起来了,剧组说有个搭顺风车的人!车里除了三人组,还有第四个人!一个搭顺风车的陌生人!
栾姝慢慢地放松身子,收回手脚,顺带还撩了撩头发,尽量装作自然,她深深吸口气,勾起嘴角,“你——”
头还没偏过去打招呼,脚边伸过来一只手,玉白修长,指节分明,拇指和食指灵活又轻松拾起她落在地上的手机,手机没锁屏,还停留在“凸起的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