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宣之于口的

回家之后，杨忍冬用了很久才能消化这件事：“……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个男的，是他们给你选定好的老公？”

舒青晗揉着猫的脑袋，很淡定的应了一声：“是。”

“什么时候的事？”她抓住她的胳膊，“你怎么从来没和我讲过。”

舒青晗回忆了一下，“大概就……一周之前？”

望着她那满不在乎的神色，杨忍冬忽然眼眶一热。

到底是真的不在乎，还是已经习惯了呢？

她掩饰般的低下头，用手背使劲搡了搡鼻子，装作若无其事的“哦”了一声。

舒青晗忽然将脑袋凑了过来，通过杨忍冬手臂间的空隙去看她的脸，“你吃醋啦？不高兴啦？诶呀放心吧，我就算结婚也不会忘了你的，好吗？”

杨忍冬怕她看到自己的样子，用力往她看不到的地方拧身，“什么吃醋，没有啊。”

舒青晗顿了顿，往后仰到了沙发上，“哦。”

“那它呢，怎么办，”杨忍冬收拾好了自己，指着猫说，“不能让他们知道你养了宠物吧？”

“还不知道，”舒青晗说，“应该没那么遭吧，实在不行的话，你帮我收留一下它呗。”

杨忍冬走后的第二天，她就接到了杨茺蔚的电话。

电话那端，人声嘈杂，他的声音有点模糊，掺杂着热闹的推杯换盏声，似乎是还在酒局上。

“喂，般般，”杨茺蔚说的很慢很慢，“忙吗？晚上一起吃顿饭好吗？”

手机搁在耳边，舒青晗捻着右手的白子，眼睛盯着棋局，静静说道：“嗯，好啊。”

“那，晚上我来接你。”

晚上，舒青晗在衣柜里随意找了外套长裤，连包都没带就出了门。

“你中午喝酒了吗？”她拉开车门坐下，顺口问了一句，“开车会不会有问题？”

杨茺蔚看了舒青晗一眼，摇摇头启动车子，“他们有劝，但我没喝。”

“这样。”她应了一句，拿出手机开始翻看便利店的值班表。

“最近还有在画画吗？”杨茺蔚通过后视镜看着她，“听杨忍冬说你最近挺忙的。”

“当然，”舒青晗把手机屏幕扣到膝盖上，笑眯眯道：“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放弃画画的，这你不是知道吗。”

杨茺蔚愣了几秒钟，然后倏然笑开，“对，是我忘了。你曾经和我说过的。”

温柔舒缓的纯音乐从车载音响里流淌而出·，在这样的环境里，舒青晗感到很安心、很舒适。她将头靠在脑后的软枕上，向右侧头，望着车窗外灯红酒绿的世界。

一盏一盏的路灯飞快的被他们甩在身后，亮莹莹的光点连在一起，像彗星划过夜空留下的长长的尾巴。

在高楼上站久了，似乎都已经忘记了踩在真正的地面上是什么感觉。

这家餐厅是他们吃惯了的，里面的人如同往常一样的多。舒青晗本以为杨茺蔚定的位置是在大厅，正要和之前的每次一样绕过门口的隐壁进去，他却先叫住了她：“今天在包厢。”

舒青晗收回脚，哦了一声，转身跟着杨茺蔚上了楼梯。

这里的包厢隔音极其严密，除了上菜的侍应生不会有旁人进入，听说都是谈重要事情的地方。

杨茺蔚替她拉开椅子，舒青晗脱掉外套，坐到了他的旁边。

客人落座，侍应生开始上第一道菜，杨茺蔚给两人的杯子里倒上茶水，把其中一杯放到舒青晗面前，关切地问道：“杨忍冬说你去舒氏工作了？还习惯吗，有没有人欺负你？”

她伸手拿起杯子，“没有呀。他们都认识我，知道我是舒家的人，就算背地里讨厌我，明面上也不敢做什么的。”

“更何况，我进公司那天，舒尔全程都在。”舒青晗顿了几分钟，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忘了……舒尔也在了，”杨茺蔚也学着她的样子捧起杯子呷了口茶，“那我就放心了。”

或许是怕影响到客人谈事情的时间，包厢上的侍应生都训练有素。从他们坐下到一桌菜上齐，总共也就过了二十分钟。

舒青晗十分惊叹于他们上菜的速度：“所以之前在大厅吃饭的时候他们都是故意上那么慢的？”

“谁知道呢，”杨茺蔚又忍不住看着她笑起来，“我们吃饭吧。”

舒青晗却拿起了杯子，冲着他伸了伸胳膊，“茺蔚哥，碰个杯。”

杨茺蔚虽不明所以，但还是依着她。

两个白瓷茶杯碰到一起，叮，清脆的一声。

“谢谢你请我吃饭。”舒青晗把触在一起的杯子向下蹭了蹭，变成杨茺蔚高，她低。

谁料，他竟也将杯子往下挪，这下是舒青晗高，他低。

“应该是谢谢你赏脸，能让我请你吃饭。”杨茺蔚垂下眼睛，温和的说。

吃到一半，杨茺蔚忽然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