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上元佳节

上元佳节如约而至，皓王府齐齐出门赏灯是习俗，皓王叫上我和皓王妃一起出门赏灯，皓王在映月楼的包间在此时便尽显优势——从包间往外看，能从高处看到既望城被无数灯笼装点的千街万巷和万家灯火。

街上人流络绎不绝，我们一行人微服出行，也要随着人流缓缓向前移动。在我们头顶上，是从街头挂到街尾、绵延不尽的散发着温暖橙光的灯笼，道路两旁有竖起的灯杖，灯杖之上是形态各异的灯，一条天门街被各种灯照得恍如白昼。

“姐姐，这上元节可真热闹！”我忍不住跟我身旁的皓王妃悄悄说道。

“当然，上元节万家赏灯，说不定圣上也会微服赏灯呢！”皓王妃回应我道。

“圣上也爱赏灯？”

“这上元节如此热闹，就是因为圣上爱赏灯啊！曾经有过一位灯匠因为做出来的灯深得圣上喜欢，被赏了黄金，百姓们才如此热衷上元节赏灯。”

百姓因为圣上而热衷赏灯，大家由衷表现出的快乐便是对圣上最大的回馈，这是只属于太平盛世坦然豁达的精神面貌。

我正逛得开心，皓王妃凑到我耳边，轻轻说道：“妹妹，姐姐听闻你最近每天晚上都去找皓王，你们二人......感情进展得不错嘛！”

我忙对皓王妃摆手摇头，澄清道：“没有的事情，姐姐您别误会......”

“妹妹无需害羞，这是好事啊！这样的福分姐姐无福消受，可妹妹你可以啊！”说着，皓王妃把我向她身旁拉了拉，更靠近我耳边说道：“这样——上元节也是娇鸾雏凤互诉爱意的日子，妹妹你跟皓王虽然已经算不上娇鸾雏凤，可有这样的机会，妹妹你不能放弃啊！姐姐我等一下就先到那边看仙女散花，你就先陪着皓王，之后映月楼相见就好了。”

皓王妃一边说着，一边指着不远处时不时传来欢呼声的人堆朝我使眼色。

我急忙拉着皓王妃拼命摇头，嘴上做着“不要”的嘴型。可皓王妃已经自顾自地挣脱我的手，走到皓王身旁，低头对着皓王说着什么，说完，皓王点点头，王妃轻轻行了个礼，便带着她的贴身侍女走开了，甚至都没有再回头看一看我哀怨的眼神。

“莹儿不在，你跟紧点。”前面传来皓王的声音，我慌张回过神来，加快了脚步跟紧皓王，心里则在骂骂咧咧。

突然，人群中，我的手臂被人猛地拉了一拉，我一个踉跄往前，差点没有站稳，正下意识想要破口骂人，站起身以后却猛然发现拉着我的手臂的人，正是皓王。已经到了嘴边的话不得已又吞了回去。

“走在本王旁边，你一直在后面本王也不知道你在哪里。”皓王淡淡说道。

“这个......艳儿是应该跟在王爷您身后的......”

“平日里不见你这么听话，现在跟本王谈礼节了？”

我顿时无可反驳。

走在皓王身边，我只觉得身旁仿佛有一股压力，一直在压抑着我，让我不得自如，连满眼的彩灯都失去了色彩。不知道走了多久，迷茫之中，便走到了映月楼。

映月楼的掌柜见到皓王，马上堆着笑脸迎接。皓王的包间已经准备妥当，甚至在房间的窗边，也挂上了两盏灯来应节；而窗外，便是居高临下的既望城街景。

我忍不住走向窗边，窗外是暖灯点点，灯火组成的游龙自天门街向四周延伸，又仿佛灯河自天门街流向四方，把本来最黑暗的小巷都照亮，全城呈现一片祥和欢乐的景象。我也曾从影视作品中见过现代人想象出来的古代的盛世，可当这一切真实地出现在眼前，所有的臆想都在此刻变得暗淡，现代人用再先进的技术，也无法重塑亲眼所见带来的震撼。

“很美，对吧？”身后传来皓王深沉的声音。

我微微转头，轻声答道：“的确很美。”

“这便是本王想要延续的，无论年岁如何变化，本王都想要在每年上元节，看到这番景象。”

“只要王爷想做，便没有王爷做不到的。”我奉承道。

我发现皓王越来越像我的老板，对着老板，还是要拍马屁的。

“净会油腔滑调。”

我没有看向皓王，但我感觉他在说这话的时候笑了笑。

“艳儿说的都是实话。”拍马屁就要从一而终。

皓王又“噗嗤”笑了一声，走到我身旁。我自觉地让出窗边的位置，让他看窗外的风景。

“你很怕我？”皓王突然问道。

我愣了愣，支吾道：“没......没有......”

“你不怕本王，怎么总是躲本王这么远？”说着，看了看我跟他之间的距离。

的确，他一来，我便自动弹开两人宽的距离开外，我的这一举动甚至是下意识的，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艳儿......艳儿只是想让王爷看风景看得舒爽些罢了。”有些谎言还是要说的。

“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