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笑晏晏
本子都是清汤寡水,直到那日入府,阿力给苏安的那些话本子,才是真的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苏安本以为母亲那日教导自己如何侍奉夫君已经够令人面红耳赤,但跟江霁的话本子比起来,还真的是小巫见大巫。
于是苏安拽着帕子,脸红道:“是在夫君的话本子上看到的。”
这下江霁的脸绿了,彻底绿了,绿得发黑,如果现在能走,他一定要去就教训一下他那懂事的阿力。
站在墙角的阿力瑟瑟发抖。
淅淅沥沥的雨水逐渐变小了,阿力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打破了这个奇怪的氛围,江霁咳了两声,从袖里拿出来桂花糕,道:“早先给夫人打包的。”
接过还带着江霁体温的桂花糕,本以为会被责骂但却无事的苏安眼眶微微发潮:“夫君,今日之事对不起。”
江霁看着苏安,鸦翼似的羽毛微微颤抖,他的喉咙微动,忍不住的揉了揉她顺软的头发。
苏安微微一愣,抬眼撞上了江霁温和的目光,面颊微微发烫。
面前的男子身如玉树,目若春风,身上还有着淡淡的松子香。
“没关系。”
“白逾被授予了翰林学士,明日在府中设宴,夫人可愿陪我同去?”江霁温声道。
苏安早前听江夫人说过,江霁曾在幼年救过一男孩,两人从此便成了挚友,想来此人正是白逾。
虽说江霁是在问苏安是否愿意同去,但按照世家规矩,参加重要宴会的时候,为了表示尊重都要带上家眷,所以江霁在心里是希望苏安能够答应他。
苏安自幼见爹爹宴请宾客,自然懂得这些道理,所以她便答应了与江霁同往。
江霁听后笑了起来,“那多谢夫人赏脸了。”
说罢江霁还假模假样的站起来对自己轻轻做辑,苏安连忙站起来,脸色霎时红了,心道夫君是可以同自己这般的吗?
此时房内的门被轻轻扣响,李嬷嬷的声音传来:“少爷,少夫人可都在房内?”
“都在。”
江霁应声前去开门,只见李嬷嬷端着盘子进来说:“这些都是老夫人给少爷准备的夜宵,怕少爷夜晚劳累饿着。”
李嬷嬷放下食盒就走了。
江霁陆陆续续地将菜端出了,脸越端越黑,苏安看着桌子上的一盘葱炒腰花,一盘枸杞羊腩汤,一份韭菜炒牡蛎,还有一小锅红枣鸽子汤。
全是壮阳的好物,甚至连碗米饭都没有,江霁幽怨地瞪了眼苏安后默默地坐在桌子前,把那鸽子汤盛了一碗递给苏安。
***
第二日晚,白国公门前聚满了人,江霁身着一件白色的长服带着苏安从马车上下了来。
苏安一身藕粉色的襦裙,罩着鹅黄色的窄袖外衫,画着精致的桃花面,华灯初上,她一出现便成了人群中的焦点。
江家新妇没人见过长什么样,坊间流传颇多,但江家之前的清贫导致那些大多都是些不好的流言。
有说苏家小姐模样丑陋,貌若无盐;也有说苏家小姐身长八尺,力能扛鼎;更有甚者说苏家根本不是小姐,而是一个年近七旬的大娘。
但所有的谣言都在苏安出现的这一刻破了,人人心中都只有一个词:天仙啊。
那些宾客无一不想就算是贵妃来了,苏家小姐也能同其争辉。
白逾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江霁,只见他身着玄色外衫,拒了前来敬酒的宾客,几步便跑到了江霁的身前,他看了眼苏安便明白了这人就是江霁口中的那个温婉贤淑的苏家小姐,今日一见果然相貌出众,他开始后悔不该跟人说那是七旬大娘。
“白逾见过江夫人。”
苏安一时没反应过来面前这个公子是在叫自己,直到江霁解围:“白兄,叫苏小姐就好。”
原来面前这个人就是白逾,苏安看他生的也很好看,不过不同于江霁的温润,他是眉眼间多带了几分凌冽的英气。
“苏安见过白大人。”
来时苏安就在想到底该是叫人白公子还是白大人,这时她想到了爹爹曾经教导过哥哥们,逢人就朝高了说,若人家是一个白衣,就要叫人家秀才,如果是一个小铺子的店主,就喊老板。
所以,她就称呼白逾叫白大人。
可白逾明显是不接受自己这样称呼,他拍了拍江霁的肩头说:“苏小姐客气了,叫我白公子就好。”
诶?爹爹的那套处世之道在这人身上不管用吗?于是她又改口轻轻唤了声:“白公子”
这下白逾满意地说:“江弟,你先带着苏小姐去宴席上,不用拘礼,摩诘夫妇二人也来了,到时候引荐你们认识一下。”
江霁想到了些日子江畔上听闻的齐百鸣赴玉真公主宴席的事,那时候听说摩诘夫妇也去了,于是他问了一句:“齐百鸣也会来吗?”
白逾说:“你看,那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