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
睛,周南忙低头。
陈景芝插好蜡烛带头给哥哥唱生日歌,大家都很配合,氛围感十足,又点燃让哥哥许愿,然后切好蛋糕挨着分给大家伙,其实都吃了饭又喝了酒水饮料根本不是很饿,也只是吃了点意思一下。
待人都坐下后,杨凛好奇的朝周南的方向问到:“你们是学音乐的吗?”
周楠和露露愣了一下,不明白什么意思,景芝回到:“楠楠和露露都是外语专业的。”
随后,服务员敲门说陈景衍联系的司机到了,周南和露露跟大家道别,还是没忍住再看了一眼许知意,发现他闭目靠在沙发椅背上。
景芝不回学校,她和哥哥一起送周南露露去门口。
上车后露露问周南刚刚怎么了,周南想了想说:“景芝哥哥的朋友有点像以前遇到的一个人”
“那他是吗?对你很重要吗?”
“应该是吧,不过我也不太确定,没想过还能遇见”
却没有回答她重不重要。
重要吗,可能重要吧,是他鼓励自己要坚强,是他说人生不是开心就是难过,也是他说如果开心多一点,难过就会少一点。
靠着车门一直望着窗外的灯红酒绿,脑海里浮现的是多年前的第一次相遇。
那是2012年的夏天,周南17岁,刚结束高二的学业。
就当同龄人都还沉浸在不用早起不用上晚课的喜悦中。
周南才经历完一场生离死别的痛苦,她的爸爸去年被检查出肝癌晚期,在和病痛抗争了十个月之后,放假前一个月还是离开了。
这一年多来,爸爸在医院治病,妈妈为了钱还得继续上班,天天家里,医院,公司三点一线,眼睁睁的看着人憔悴了许多。
周南第二次听见妈妈在房间悄悄打电话说能不能再过一段时间,应该是朋友电话,需要用钱的。
其实想想也是,爸爸一病就是一年多没工作,妈妈只是一名民办幼儿园的老师,收入很一般。
爸爸以前也只是一家普通公司的中层管理,收入不是很高,小家庭只能说过得去,存款不多。
这一年为了给爸爸看病,钱用完后只能在朋友处借了钱,现在还得愁自己下学期的学费。
妈妈不忍心让自己知道,每次都是偷偷的打电话,其实周南好几次都听到了,又不敢让妈妈知道。
这个暑假原本找了一家花店的兼职,想着收入不多,但是也许能减轻一点负担,自己因为不会打包,就负责送花。
今天遇到一个客户买了束红玫瑰让送给他正在追求的女孩子,还说一定要让那个女生把花收下。
周南把花送去指定地址后,联系留的电话,话还没说完就给挂了。
开始周南以为一会儿就下来,谁知道等了半个多小时都没见人,再打电话就处于忙音的状态。
打回店里要到买花人的电话,打过去说了对方不收,谁知劈头盖脸就被骂一顿,还说花不要了。
周南心里有点慌,忙联系他们两个人,一个忙音,一个不接,最后没办法,只能带着花回店里,跟老板说明了情况。
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平日里不是很好相处。
听完只怪自己送花的服务没做到位,要从工资里扣掉这束花的钱。
一个月的薪水也才一千多块,每天骑着电瓶车得跑好多地方,忙起来的时候连午饭也顾不上,这花得接近两百。
周南一气之下顶了嘴,就被老板开除了。
心里很委屈,又不敢立即回家去,只能坐在家附近的路边哭,却不知道这一幕被人看了个从头到尾。
可能是看她哭的太伤心,实在忍不住,那人走过来递了一张纸说:“别哭了,有什么值得你这么伤心的?”
周南哭的太投入,听见声音险些给吓一跳,缓了缓不知如何是好,抬头两眼泪汪汪的望着来人。
只见那人又抬了抬手,示意他手上的纸巾,周南接过擦了擦眼泪,当着陌生人也没好意思再哭,只是不说话。
那人却在身旁坐下又说:“你怎么了?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一时没听到回复,他也不急,也不离开,就耐心等着,好像非要给个答案才肯罢休,等了好久周南才开口:“工作丢了”
“丢了再找呗,多大点儿事”
“哪有那么好找啊,累死累活才那么点工资,不管是不是你的问题说扣钱就扣钱,说开除就开除”
许知意听完顿了一下,说:“你多大了?应该还在读书吧,是暑假工丢了?那也不重要吧”
周南听后又忍不住想哭了,弱弱的说:“搞不好书都没得读了”
“为什么不能读了,你才多大,顶多十七八岁吧,可别学别人早早辍学,多读一点书,以后的路更好走”
周南听后倒是没回答他,而是带着一点嘲讽的语气:“听你说话不是本地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