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梦想。

刘霁听着司徒焱的话，再反应不过来司徒焱是什么意思，这么多年白活了。但他还是想给彼此一些余地，可能只是小孩子在耍脾气呢：“挺好的，虽然国内现在发展也不错，但到底还是差了点，Joe之前说…”

刘霁想说Joe之前就提过，让他去管美国那边的公司。可还没等他说完，司徒焱又开了口：“邢炎一不是结婚了吗？他丢下你去结婚了，你忘了吗？”

和邢炎一之间的事，在刘霁心里已经翻篇了，他不想和任何人讨论，尤其是邢炎一去结婚了这样一个不光彩的结局。他自己给这段关系画了一个体面的结局，他和邢炎一还是朋友，一个十几年的老友，就是这么简单。他也不想被任何人打破自己对这段感情剩下唯一的念想，司徒焱也不行。

“没忘，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他的语气也有点不耐烦了，他是真的累了今天。

“你和他？他已经有妻子了！哪还有什么你们？你是犯贱吗？人家结婚了，你还又搂又抱的？”说到后面，司徒焱已经压抑不住怒意了。邢炎一那个不屑和挑衅的眼神狠狠地扎进了司徒焱的心里，那是一种对主权的宣誓，哪怕看见他一身的吻痕，也没有放在眼里。因为邢炎一知道刘霁会选谁，他们之间有十几年的感情，而自己在他们面前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我和他只是朋友，朋友父亲去世了，我安慰他一下，不要不讲道理”，刘霁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他承认自己今天处理的不算好，所以他来道歉了，送完邢炎一就在这等着，该解释的也解释了，他叹了叹气，扔了烟，去拉司徒焱的手，“我们回家说吧，好不好，哄哄你，别生气了。”

碰到司徒焱绑着绷带的手，刘霁傻眼了，他轻轻拉起司徒焱的手腕，眼尾已经红了：“怎么半天没见搞成这样，怎么弄的？”

司徒焱低头没说话，刘霁心下了然：“你，就这么不信我吗？”

刘霁感觉很累，他终于能体会自己以前每次和邢炎一闹，往自己手上自残的时候，邢炎一的心情了。还有那句，不爱自己的人，怎么去爱别人。

“霁哥，我们分手吧。”沉默了一会的司徒焱抽回了手，开了口。

刘霁围着司徒焱，脚步慌乱的走了两圈，看进司徒焱的眼底，不想放过他的任何一个情绪：“就因为今天这点破事？”先是说自己要去美国，又自残，现在还他妈的要分手，刘霁心里骂了一百遍我擦了。

“我们不合适，我们差了太多。我幼稚，没有经验，你有一段那么多年刻骨铭心的感情，我还要出国好几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未来还有很多不确定的事情……”司徒焱收了一身戾气，他自顾自地说，不敢去看刘霁的眼睛，与其说是说给刘霁听，不如说是在说服自己。

刘霁沉默地盯了司徒焱一会，看见对方眼神中的躲闪，他笑了，越笑越大声：“我真他妈是个傻逼，居然还指望你一个小孩……”他一边用手指着司徒焱，一边从口袋里摸烟。

费了好几次劲，才成功用自己颤抖的手点燃了烟，吸了一大口：“你是今天才知道我谈过十年恋爱的吗？你是今天才打算出国的吗？全都是屁话！”

他一步步逼近司徒焱，司徒焱不敢看他，一步步后退。

抽完了一根烟，刘霁把自己眼睛都憋红了，对面的小孩还是像木头一样站在那，看不出悲喜。他自嘲自己真是可笑，还以为找到了真爱，找到了光，结果也不过是一把刀子。

邢炎一好歹还陪了自己十年，这才不到一年，还说什么要把邢炎一从他心里挤出去，说什么要做他的太阳，真是可笑，而相信了这些鬼话的自己更可笑。

他不想再看见这个骗子，转身要走，司徒焱顾不上自己手疼，抓住了刘霁的手。刘霁头也没回，用力掰开了司徒焱的手，血从纱布渗出来，沾到了他的手上：“好，分手！”

他深呼吸，顿了顿，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司徒焱，你也不过就如此！”

说完上车，一脚油门开了出去，留下司徒焱一个人站在昏暗的路灯下。手上的疼他已经感觉不到了，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要裂开了，绞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