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第二十九章回忆

邢炎一安静地看着刘霁吃早饭，又喊医生来做了复查，刘霁坚持不要住院观察，所以到了下午复查结果出来后就出院了，只不过身体还是很虚弱。

邢炎一把刘霁送回家，又在网上订了一堆的食材，他从来没有给刘霁做过饭。他也不是不会，小时候他爸妈做生意忙，他自己也能基本解决温饱问题。但是刘霁对他太好了，好到邢炎一不做饭不洗碗不做家务，那些年就肆无忌惮地享受着刘霁对他的包容。现在呢，他的老婆整天因为一些谁洗碗的鸡毛蒜皮的小事和他吵，还动不动上纲上线，说邢炎一不爱她。

这不是两个人心照不宣的吗？难道她爱邢炎一？不还是看上了他家的钱，邢炎一长得又好看，实在不亏。收了他家那么大笔彩礼，他不信关于他的事，她们家之前一点都不知道，毕竟在那片也不算什么秘密，稍微一打听都能知道邢炎一为什么到现在都不结婚。

所以，父亲去世了，邢炎一也不想再装什么孝子，这一年多他过得太痛苦了。他以为自己一直是理智的，什么时候做什么事，都是不会轻易动摇，但真的失去了之后，才感觉自己活得像个行尸走肉。从前他对着满眼是不甘和悲伤的刘霁，用最冰冷的态度说现在的人根本不会有什么刻骨铭心的爱情，人没了谁都一样过。

这些话终于反噬给了他自己。上次来刘霁家里，看到的那个年轻的男孩子，尽管当时他表现的很镇定，毕竟自己的阅历在那里。但是，等到回家处理完丧事，平静下来再去回想，一种从未有过的慌乱从心底深处蔓延开来。他以为自己可以很平静地接受刘霁和别人在一起，但其实，不过是因为自己潜意识里自以为是的觉得刘霁永远都会爱着他，毕竟曾经那份他有点嫌弃的爱是那么的热烈。

回到家之后，刘霁一直躺在床上发呆，他没有撵邢炎一，也没有说话。邢炎一在厨房笨拙的忙活了半天，勉强弄出两菜一汤，才去房间喊刘霁吃饭。看刘霁不想动，就干脆把饭放到折叠桌上，搬进了屋里。

“起来吃点吧，我做了猪肝，你最爱吃了”，他自顾自地夹到刘霁的碗里，“第一次做，不知道好不好吃。”

刘霁看了看邢炎一，现在的邢炎一看起来好真诚，没有那傲人的冰冷，真是有点讽刺。情绪爆发后回归正常的刘霁不会和自己过不去，他知道自己要好起来，要吃饭，因为他没人可以依赖，他还要继续努力生活。他吃了一大碗饭，又吃了很多菜，邢炎一看出来刘霁情绪好一点了，他收起了折叠桌，摸了摸刘霁的头：“现在愿意说一说你手上的伤口和你的病吗？”

刘霁低着眼，声音很平静：“精神分裂，抑郁。”

“还在吃药吗？”

“最近没吃。”

邢炎一想了一会还是说？“之前怎么不告诉我？两年前你就在吃药了吧？”

刘霁抬头看了他一眼：“不想被你说我在要挟你。”

邢炎一感觉有什么梗在喉咙里，让他呼吸不顺畅：“得病是因为我吗？”

“一部分，在家的时候就有倾向”，刘霁声音平淡的就像在说别人的事，这样的刘霁让邢炎一有点陌生。他是知道刘霁家里的一些事的，包括刘霁的父母对刘霁的厌恶，以及对他的打骂侮辱，但似乎他知道的并不是全部。

“你手上的伤……到底怎么回事？”刘霁左臂有一道长长的疤，一直延伸到手腕，不是特别明显，刘霁不算是疤痕体质。但是，如果仔细看，还是能看出这个疤很长，当时的伤很严重。以前他问过刘霁，刘霁说是在学校打架，被人用刀子划的，不严重。现在邢炎一开始怀疑真相不是这样。他昨天看了下刘霁手腕上深深浅浅的疤，都是他不在的这一年才有的，每一条疤都是试图划开原本那条长长的痕迹，像是一种刻意的行为。

刘霁看出邢炎一眼里的质疑，也不想隐瞒，“那是我妈”，刘霁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她想杀了我，用菜刀，我试图逃跑，被她砍在了手臂上。”

邢炎一震惊了，他没有想到刘霁的母亲曾经想结束过他的生命，他颤抖着问出：“为什么？”

刘霁自嘲地笑了笑：“因为什么，大概她只是后悔生下我，觉得我给她带来了厄运，觉得我爸不要她都是因为我，因为我是个灾星，她是这么说的。”

今晚的刘霁像是打开了心里的窟窿，把那些藏在心里很多年的伤痛和委屈全都倒出来，亲手撕开自己的伤口。他从前有想过和邢炎一说，可还只是说了一些打骂虐待的事，邢炎一就表现出了排斥，排斥刘霁没得到过爱，害怕刘霁从自己这里想要索取的太多。

“她还给我的饭里下过安眠药，放了太多被我吃出来了，我自己跑去洗了胃。我5岁的时候，她把我扔在了一个乡镇的街上，我差点被人贩子骗走，后来我走了很远的路自己找到家的，是不是很神奇？也许我还真是个灾星。”

邢炎一想抱住刘霁，被刘霁轻轻推开了：“我高中谈恋爱，她和我爸知道我是同性恋，一个拿绳子把我绑起来，一个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