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师
地看昭爔去了。
“咳,昭爔啊,征兵年龄是十六岁,你如今十二便想要跟着出征,会不会有点早?此事林将军怎么说的?”
“父亲同意了,姐姐去年也已及笄,下次出征他会带我们一起。”
“林旌旗也去?也好,这样你们姐妹俩在军营还能互相有个照应。”司子瑜点点头,但看着昭爔稚气的小脸还是有些担忧,“你真的想好了吗?真的不再等等吗?感觉十二岁还是太……稚嫩了点儿吧……”
昭爔笑道:“大王,臣想为曜阳国和大王而战,已经等了两年了。”
司子瑜恍惚了一下。
两年,真的好快啊……当初那个有些害怕权贵的战战兢兢的小姑娘,如今穿着劲装负手而立,气度沉稳,判若两人。是啊,她是昭爔,是寡人未来的大将军。她怎么会稚嫩?她举得起千钧石锁,开得了百斤硬弓,她是武曲,生来就该属于战场。那里才是适合她的沃土,她将会在战场上不停地成长,直到……
天下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拦她的剑!
“寡人和程太傅早早就为你备了礼,就等着你出师之日的到来呢!”
程太傅一生正直清廉,没什么贵重东西能相送,但他送的东西在昭爔看来比黄金更珍贵。那是一箱书简,是程太傅和卢老将军在这两年间,呕心沥血为昭爔编撰的。书简里面记载了天文地理,阴阳风水,五行八卦,阴符之术,在这之上又融合了天下兵法,审时度势,因地制宜,蕴含无穷尽的奥秘。
昭爔捧着书简,心情无以言表,对着程太傅长拜不起。她的两位老师,一文一武,皆是曜阳国……不,是全天下的顶尖人物,缺了任何一位都不会打造出如今的昭爔。
“学生惭愧……”昭爔感觉鼻尖发酸。两位老师都已是花甲之年,他们白天教习自己,晚上还要熬夜为自己编书,他们的身体和眼睛怎么受得了啊!手里的竹简发烫,昭爔感到羞愧,越是读书越觉得自己知之甚少,她好怕自己不够优秀,配不上两位老师的一番苦心。
程太傅慈爱地拍拍她的脑袋。他太了解昭爔了,这孩子无论做到多好都从来不会自傲,永远保持一颗谦逊的心,永远不会停止前行。任何人只要看着她,就会开始期待她未来能成长到什么地步,连卢则那个不近人情的老古板都被她折服,主动向自己提议为她编书。如果说昭爔都配不上这番苦心,那天下也没人能配得上了。
司子瑜给昭爔的礼物是一匹汗血宝马,时年两岁。说来也巧,两年前在昭爔决定做司子瑜的臣子那天深夜,有一匹怀孕的御马便要生产,在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马厩的时候产下了一匹通体浅金色没有一根杂毛的小马驹。司子瑜一见到小马驹,就觉得它好像是为了昭爔而来,便赐名“逾晖”,神骏配神将,希望它日后可以载着昭爔在战场上如太阳般散发光华。
马厩的门打开,逾晖见了昭爔,几步就跃到她面前,用脸亲昵地蹭着昭爔的肩膀,好像一见如故。昭爔对它表现出来的态度而感到惊喜,更不可思议的是当她抚摸它柔顺的鬃毛,感受它脖颈中血液的奔腾,竟好似看到一起在战场驰骋的未来。大抵世间有些事情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互相奔赴而来,共同成就一段佳话。
这两年间朝臣们也都知道了昭爔的存在,只是她每时每刻都在学习,也就没几个人见过她。今早朝会结束时听闻卢则和司子瑜说起昭爔出师,好多人都想借此机会去林府热闹一下,见见这个天赋卓绝的女孩,也顺便能与当朝太傅和三军主帅攀扯一下关系。
林震州拒绝了闲杂人等,只邀请司子瑜、程太傅和卢则前来赴宴。卢则不喜热闹婉拒了,但司子瑜和程太傅是肯定要去的。
于是一辆半旧的马车驶来,看上去除了宽敞些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正是因为不显眼,司子瑜小时候才能靠它偷溜出宫,驶在遍地是王公贵族的城内也不会惹人注意。如今做了大王,出宫更是要低调行事,所以这些年也就一直用着它。
三人上了马车,出了宫门,朝将军府驶去,逾晖也由侍卫牵着跟在马车后面。昭爔心里痒痒,频频掀起车帘去看它。司子瑜见状笑道:“昭爔,你若想骑逾晖就去,不用非得在车里陪着我们。”
“多谢大王!”
昭爔兴高采烈,正想把头从窗子外缩回来,却突然感觉到一股细微杀气,激得她头皮有点发麻,还未等她看清楚那杀气究竟是从何处而来,是何人,又是冲着谁,身体早就先一步行动了。
一刹那电光火石,昭爔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司子瑜和程太傅,一支箭便破窗而入直刺入她的肩膀。司子瑜错愕间,昭爔已经拔掉箭扔在一边,迅速从尚算宽敞的窗子翻了出去,抢过马车边一个侍卫的剑。
“有刺客,快救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