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弄
府兵恍然,想更确认一步,又问道:“可是一个女子?”
少年颔首。
“傅郎君,可否让我进屋察看一下?”领头府兵征求着他的意见,“实在是太守要求,我们不得不照命行事。”
少年并未阻拦,领着府兵进了屋。
一面走,府兵一面向他解释:“东阳王妃今日在闻州境内失踪,如今下落不明,这才来打扰郎君清净,请傅郎君勿怪。”
赵云端躲在里面浴间,她清清是楚地听到了不同于少年虚弱的脚步声。
那人脚步沉稳,一听就是练武之人。
可恶的少年,被他给骗了!
赵云端紧靠在门后,握住剑柄的手又紧了紧,放缓自己的呼吸。
若是有人敢进来,她必定会将他一击致命。
她躲在里间,不知道傅明也在与他比划什么,只听一个中气十足的男人问:“是夫人在里间?”
赵云端不敢出声,直到门上被长指微曲敲了两下,她才沉沉地应了一声。
只听外面府兵向少年道喜:“太守还未曾听闻郎君成亲,改日再送上贺礼。”
少年后角上勾,眼中含笑,用气音说着:
“明也谢过。”
那府兵离开时,傅明也递给了他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八个字:
“王妃安好,太守宽心。”
——
待府兵一走,四下安静下来,赵云端便推门出来,毫不犹豫地将长剑指向傅明也。
“你想害我。”赵云端陈述着他别才的行为。
他摇了摇头,退后一步避开她的剑。
不是要害她,就是想恐吓她,将官兵带进来,又哄走,一个单纯的农夫哪儿来的这么大的本事。
当她赵云端是在军营里被吓大、被蠢大的吗?
赵云端见门后挂着一根麻绳,将剑和凤冠一扔,拿过麻绳就向傅明也而去。
退无可退,傅明也被她压在墙上。
“这是你自找的!”
赵云端劲大,他根本无法反抗,她反手将拉过傅明也的双手,用麻绳系了个死结。
他动了动手腕,她绑得紧,白皙的皮肤被麻绳磨出一道道红痕。
赵云端将他摁在地上,一只手在少年怀里摸着她的珍珠,“哼,你这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她将珍珠握在手里,踹了一脚傅明也的腿。
“让你骗我。”
傅明也被她折磨得耳根泛红,瘫坐在地,双手反绑于身后。那双剔透的眼眸,满是疑感不解地盯着赵云端。
他从未受过这般对待。
赵云端毫不顾忌地拿过灶上的碗,盛了一碗菜汤,坐在傅明也面前小口喝着。
“我听他叫我夫人?”赵云端见他神情自若,心上就来气,不免想要嘲弄他, “是你说的?”
他并不否认。
只是哄骗她的情急之词罢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成亲啊。”赵云端戏弄地说。
既然他想玩,那她就陪他玩,直到他跪在面前认输才行。
四年了,她好久没见到如此有趣的活人了。
傅明也以为听错了她的话,一瞬怔愣。
少年因她无意间表露的暧昧语气而感到一丝无措,他现在还被她绑着,又说要和他成亲。
荒谬!
他撇过头,作势不再理她。
她是该嫁人的,可嫁的并非是他。他没让人杀了东阳王妃已是做了好事,如今却被她在面前这般戏弄。
傅明也叹气,果真是因果轮回。
赵云端歪头看着傅明也被绑着的双手,手背上的青筋随着他的挣扎而忽隐忽现,
“你无父无母,我也差不多。”她的语气淡淡。
赵云端仔细扫过傅明也的眉眼,毫不违心地说: “你长得还算能入我眼,我长得虽算不上天仙,也算是……倾城佳人?”
赵云端不知道是不是这样,但军营的将士都是这么夸她的。说她立于阵前,必能使敌军倾城而出。那她不是倾城佳人,是什么?
傅明也抬眸看向她,她的发丝间还懂着些许杂草,面上泥污也没洗尽,坐在那里像个被人抛弃的女鬼。
他压了压弯起的嘴角,可笑的女郎。
“你一个哑巴,身子又弱,想来在这乱世生存也不容易。”赵云端用一根木棍拨动着灶里的烧了大半的木块,瞬时绽出一簇火花,“我武功还行,力气也比你大。”
一个住在深山里的哑巴还能抱上闻州太守的大腿,想来他是有些过人之处的,她须得好好查个清楚。
赵云端弯了弯眼睛,见火势旺盛,将木棍丢进灶里, “你留我暂住一些时日,日后不会亏待了你。”
“你若愿意,我便放开你。”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