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
昨夜没跟魏宴淮睡在一起,本该值得高兴,让她没想到的是,夜里竟梦到了魏宴淮,还是梦见新婚夜的事儿。
她在梦里用尽力气抵抗,还抵不过魏宴淮一只手的压制,着实让人烦躁。
魏宴淮今日要进宫一趟,不知在干什么,戚迟鸢一个人待在府里很是悠闲轻松。
夜里,魏宴淮回来了。
戚迟鸢还想哭一哭,盼望着魏宴淮再去书房休息,还没等她哭出声,魏宴淮就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巴。
魏宴淮轻轻吻着她额头,说:“我们说了,只此一夜。”
这次怎么样,他都不想出去睡。
戚迟鸢眨了眨明亮无辜地眼眸,不过刹那,眼前就蒙了一层水雾。
魏宴淮全当看不见,吻了吻她的眼皮,接着一点点往下,松开了捂着她嘴巴的手。
“你……”
戚迟鸢才说了一个字,剩下的话就被堵在了口中。
夜还漫长,戚迟鸢体会到了梦里的艰辛,睡下前,勉强扬起手臂,手掌往男人脸上扇去。
可惜她早已没了力气,发软的手指跟摸脸似的,不但没把人打疼,还惹得魏宴淮抱住她亲了几口。
不知何时,窗外起了疯,吹得门窗发出轻微的声响。四更天的时候,下了一场大雨。
回戚府是戚迟鸢这些天唯一的念想,她起了个大早,忍着身上的酸痛从榻上爬起来,小腿都在隐隐发抖。
魏宴淮没让其他人进来服侍,而是亲自伺候她穿衣洗漱。
戚迟鸢眉头轻蹙,拿着衣裳往身上披,往旁边挪了几步保持好距离,“我自己来就好。”
魏宴淮:“外面下了雨,你多穿些。”
“嗯。”
戚迟鸢穿的着急,好几次差点穿反,耳尖悄悄泛起了红。
看得魏宴淮想笑,薄唇微抿,忍住了。
外面细雨绵绵,冷风发寒刺骨,马车停在静园里,从屋里到马车就几步路。
戚迟鸢受了冷气,咳嗽了几声。
魏宴淮举着伞把她揽进怀中,到了马车前,二话不说就单手把她提上车。
戚迟鸢怕摔下去,急忙搂住他脖子来寻求安稳。
等她进去,魏宴淮紧跟其后,收起伞递给岑越。
马车挡不住四处乱窜的冷风,魏宴淮知道戚迟鸢冷,坐下后就把她拉入怀里,掀开斗篷把人盖好。
戚迟鸢微微挣扎了一下,还是选择乖乖待在男人怀中。她穿得比魏宴淮厚的多,但他们之间的温度相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戚迟鸢喉咙有些痒,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越咳越痒,越咳越厉害,咳的眼圈泛红,好似下一刻就要哭了出来。
魏宴淮轻轻拍着她后背,拿来了水壶,温声说:“喝点水。”
戚迟鸢喝了两口水,喉咙缓了会儿,片刻后又痒了起来。
魏宴淮皱起眉,声音很沉:“要不然不去了,我找太医来给你看看。”
戚迟鸢抓住了他手臂,手指微微用力,摇头道:“不要,就…咳…就现在。”
说罢又一直咳了起来。
她就盼望着今日回家,怎么会轻易放弃。
魏宴淮垂眸,语气不明:“你咳成这样,去了只会让人担心,倒不如好好养几天,等状态好了再去戚府,好让岳父岳母放心。”
“今日不回,我爹娘会以为我出了什么事,”戚迟鸢蓦然伸手捂嘴,把咳嗽声捂在口中,咳了好一阵子,道:“他们不亲眼见我一面,就不会放心。”
她这么执着,魏宴淮别无他法。
“岑越,去请齐太医,把人带去戚府!”
岑越披着蓑衣,骑马跟在马车后,听到声音立马上前。
“是!”
戚迟鸢白着一张脸,有气无力道:“不用这么麻烦,我都咳嗽惯了,过了这一阵子就好。”
这会儿就没那么难受了,喉咙依旧不舒服,好在能忍。
魏宴淮捏着她手指,认真道:“任何关于的事,都不是麻烦。”
他低头,刚好能看到戚迟鸢的头顶,衬得她愈发乖巧可爱。
魏宴淮扣着她的手,手指一点点插.入指缝中,二人十指相扣,掌心相对,惹得他心里一片火热。
戚迟鸢没力气挣扎了,懒得管魏宴淮怎么样,况且现在这样,她的确好受很多。
以前浑身发冷,最多只是多穿衣,捧个手炉便好了。现在被人揽进温热的怀里,暖烘烘的。
每年冬日里,戚迟鸢都很少感受过温暖,哪次都是手脚冰凉,有时还会凉到没有知觉。
从她有记忆起,从未在冬日里暖和过。
今日,是初次。
不,算不上初次。
成婚夜里,昨日夜里,她都感受到了那股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