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三军不可夺帅(求票票)
萝卜、鸡蛋、馍馍等土特产食物。 他张了张嘴,可那些话语到了嗓子眼,却又默默咽了回去。 面对四面八方投来的一道道期盼希冀的淳朴目光。 欧阳戎重新戴上斗笠帽子,手掌用力把帽子死压头顶,他另一手伸出,直接抓过一个扎总角的小女娃两手递上前的馍馍,狠狠撕咬了一口下来。 馍馍又冷又硬。 欧阳戎鼓起腮帮嚼得津津有味。 他食指往上挑起斗笠帽檐,朝全场众人露出一双湛湛如炬的漆眸,嗓音沙哑却铿锵: “狄公闸不会有事!有咱们在,不打紧,乡亲们勿惧!” 闸坝上的村民们欢腾起来。 柳阿山等一众汉子,还有周围长吏们都不禁望向人群中央某个被淋成落汤鸡的年轻县令。 站如松柏,久沐风雨,却重新恢复精神气。 花白胡老人左右看了看,似是发现了周围的长吏们面露难色,老人叹息一声,语气歉意: “唉,明府,大伙全都聚过来,是不是给你们添乱了?” 欧阳戎摇摇头,展颜一笑: “什么添乱,乡亲们来的正是时候,大伙全都需要你们!” 花白胡老人与一众村民们脸色都露出愣色,相互对视。 欧阳戎不再耽搁,迅速做出安顿。 这上百个村民中的妇孺老幼们当然不适合继续待在水闸坝上。 在欧阳戎的谆谆善诱下,妇孺老幼们全部转移到临近的龙背山和彩凤山上。 同时在这两山上,设置病号营地与休息营地。 留下几位长吏联合妇孺老幼们,一起照顾闸上退下来的受伤或染病人员,负责做饭与烧热水。 而这些村民乡亲们拖家带口带来的土特产与被褥锅碗等物,倒是派上了大用场, 至于村民之中的中年人与青年们,条件合适且自告奋勇的情况下,欧阳戎允许他们纳入狄公闸的救闸队伍之中。 虽然人数不多,但是在眼下,这上下游阻隔联系的状态下,每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力量。 所以,村民乡亲们并不是累赘,是可以团结的力量。 在欧阳戎这一番冷静指挥下,上下暂时官民一心。 众人各司其职,没人空闲,连被拉去劳动改造的野庙祭司们都老实干活起来。 或许是四处走动指挥、在众人视野里一刻不停的某年轻县令殚精竭力的背影,像一面不倒的旗帜,立在城头始终鼓舞士气。 也或许是闸上众人经过了两日的磨合适应,上上下下整套体系配合的逐渐默契。 一时间,闸坝上竟然焕发出了别样的生机活力。 信心也自然在一些人的心底默默积累。 关于这些潜移默化的变化,四处亲力指挥的欧阳戎自然看在眼里。 他面色沉静,在雨中不时转头张望烟波缭绕一望无际的云梦泽。 心里的那一根弦始终没松,但其眼底的疲倦倒是稍稍减少了些。 如此这般,他也度过了来到狄公闸手忙脚乱后,难得的大半天安稳时光。 狄公闸上下官民恪守岗位,各司其职,没有什么幺蛾子发生。 在估摸着是正午的时辰,他低头啃完两块馍馍,缩在内闸闸室的干草堆里,暂时闭眼休息了小半个时辰。 直到耳边沉闷的雨声豁然清脆变大,迷糊间欧阳戎登时惊醒。 “老爷,咱们……” 匆匆推开闸室门的柳阿山第一时间看见年轻县令低头瞌睡的身影,迅速闭嘴,轻手轻脚后退,准备关门。 可为时已晚,黑暗中,有一双血丝稍减的眼睛已经睁开。 “什么事,讲。” 欧阳戎起身,拍拍屁股上沾的茅草,越过柳阿山,撑手推开闸门,戴上斗笠,走进雨中。 “老爷要不再休息会儿,您昨夜都没闭眼。” “没事,已经精神了。你讲伱的。” 欧阳戎摇摇头。 柳阿山跟上大步当先的前者。 “老爷,咱们带来的麻袋已经用完了,全部装成了沙袋,堆在闸坝那边…… “彩凤山那边采石掘沙的弟兄们都回来了,俺派他们去龙背山那边,帮忙搬运竹木…… “另外,俺按照您的吩咐,在村民中找到了两个渔夫,有些织网的经验,正在教妇孺们用粗布加麻捆卷,织做渔网……这些准备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