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五、两根红签(感谢“暖阳”大佬白银盟)
> 只留下善导大师目瞪口呆,站在原地,看着地上,揉了揉眼。 少顷,左右四望,瞧见没人,老僧愁眉苦脸,嘀咕什么“外地的女施主都太没礼貌了”、“欸大清早的还没开张就白白赔上一筒签”之类的话。 善导大师叹息一阵,抬手摸了摸他的光秃秃脑袋,讪然回殿,恰好碰到活蹦乱跳、抱着签筒经过的秀发小沙弥。 后者似是准备跑回殿里,撞到善导大师,乖巧行礼: “师父。” 善导大师严肃点点头,庄严肃穆问:“嗯,汝这是作何?” “殿里有新来的女施主找徒儿求签……” 秀发兴高采烈道,可话还没说完,怀里的新签筒就消失不见,小沙弥小脸一愣,低头看了看,又抬头看去,只见是师父拿走了新签筒。 善导大师整理了下袈裟,一脸慈悲,迈步进殿,头不回说: “嗯,为师去吧,伱休息一下,顺便……” 走之前,善导大师又递出一枚染灰、有摔痕的旧签筒,叮嘱道: “掉了根签,你去后殿削根竹子补一下。” 秀发干瞪眼的看着师傅施施然离去的背影,说不出话。 少顷,带着旧损签筒,垂头丧气的去往后殿。 小沙弥倒是动作勤快,很快削了根新竹签,又从佛典里取了一张夹做书签的新红纸,沾墨提笔。 “咦。” 全部签词熟背于心的小沙弥,用毛笔笔根挠了挠脑袋,嘀咕一声: “少了哪一根签来着。” 秀发翻找了下已有的签,似觉太麻烦,转头取来一本姻缘签图书,倒出全部竹签,一一对照图例,做排除法。 俄顷,他一脸恍然的点头:“找到了。” 无人大殿内,小沙弥落笔红纸,一边书写一边轻念: “风弄竹声,只道金佩响;月移花影,疑是玉人来。 “唔,是根上签,花前月下,鸡犬相闻,月老相送,好事将近……这是有‘如玉良人’临近,已见过面,可摇签者却犹不自知啊。” 秀发嘀咕一声:“根本难不倒小僧,可为何师父还是不让小僧出师呢,难道还有诀窍未掌握?” 小沙弥挠了挠澄亮的小光头,叹息之间,把一根上签掷入竹筒,再次补齐。 “这么多签,这红尘因果真是复杂,愁也愁也。” 空旷大殿,无人回应。 …… 一座寂静的地宫中。 白日,光线稍微亮了一些,却依旧幽闭寂静。 只见,有一位枯槁僧人远离正中央的莲花台座,枯坐黑暗中。 眼下,欧阳戎、赵清秀、孙老怪等人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诸事似是因果了断,尘埃落定,再无人来。 被所有人遗忘在地宫的枯槁僧人,手掌捧有一包用油纸包裹的绿豆糕,正在低头津津有味的咀嚼品尝。 这是那位满身灵气、与佛有缘的背剑哑女走之前顿足,弯腰递给秀真的。 为感谢她,秀真在她与鹤氅裘老道执意要入无间地狱后,满面痛惜,多念了好一阵经文祈福。 连某个不要命的年轻县令爬上两次,秀真都没给他念过这么长的经文祈福。 嗯,也不知秀真的这一副“嘴脸”是跟谁学的…… 糕点吃完,秀真呆坐原地,空对偌大一座地宫。 形单影只。 可此刻若是有人走近细瞧,会发现这位枯槁僧人并不是在呆滞出神。 他枯坐原地,双手合十,竟在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正前方地宫墙壁上的佛本生画。 似是有什么东西在深深吸引着他。 但准确的说,是除了东侧墙壁的“萨埵太子舍身饲虎”佛本生画、与南侧墙壁的“尸毗王割肉贸鸽”佛本生画以外,其它的两幅佛本生画,吸引着僧人秀真的目光。 东侧的“萨埵太子舍身饲虎”壁画,在某位年轻县令第一次拯救狄公闸事件后,秀真就已经不再观摩。 至于南侧的“尸毗王割肉贸鸽”壁画…… 在七月十五那日,又是某位年轻县令,代替了阿青被柳家三少等人劫持来了地宫。 秀真人在家中住,锅从天上来,祸及殃池,被柳家三少一拳放倒,然后他于一片血腥碎尸场景中缓缓醒来后,便已不再观摩南侧壁画了。 现如今,枯槁僧人眼中,还剩下两幅佛本生壁画。 寂静地宫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