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八、寻她
转身,风一般经过他身边,重新进入寺门。 “哎哎哎,县太爷,早斋院不是走这条路。” 欧阳戎置若罔闻,大步向前,他比秀发熟。 一刻钟后,欧阳戎来到了一座比起早斋院还更熟悉的僧院。 悲田济养院内,早晨的初阳下,收容的病人都已起床,在院中排队用膳。 老弱病残,望之十分可怜。 欧阳戎在院中逛了一圈,没有看见熟悉的两道身影。 他又径直去往后院,来到一处井口前,检查了一遍地宫。 除了不知大师秀真,空无一人。 鹤氅裘老道与断指哑女不在悲田济养院。 欧阳戎默默转身走开。 只不过这一回,他不再像上一次过来寻人、失望而归那样,直接离去。 “这段时间收容入院的伤残病患名册?” 悲田济养院门房处,管事秀独愣色看着面前大清早登门的年轻县令,好奇复问。 “没错。”欧阳戎盯着他眼睛:“还有收容病人最近离开悲田济养院的记录……全都取来。 “悲田济养院收县衙拨款资助,这些明细应当皆有十分详细才对。” “明府说的对,请稍等片刻,小僧去取。” 见欧阳戎严肃表情,秀独赶忙点头,转身去院中取册子。 欧阳戎垂目等待。 此前,他拢共在这里找过两次鹤氅裘老道与断指哑女。 第一次是剪彩礼,断指哑女在,鹤氅裘老道不在。 第二次是悄然辞官,夜宿东林寺,准备兑换地宫福报前,念旧寻人。 鹤氅裘老道与断指哑女皆不在。 欧阳戎当时只找了圈,没有细究,以为他们是被家人接下了山。 “明府请过目,都在这里了。” 少顷,欧阳戎拿到了一本封面脏兮兮的厚册。 他深呼吸一口气,仔细翻阅了一番,眉头越来越皱,某刻手指停顿在一行记录上。 “竟然真有入册……难道是我想多了……”欧阳戎垂眸呢喃:“真是悲田济养院的收容病人?” 手里这本名册显示,鹤氅裘老道与断指哑女确实近期被收容在了济养院, 入院的日期,是在那个“赵娘”登记入寺的日期之后。 甚至这本收容名册,比入寺名册还要完善一些,不仅记载了病状,甚至连收容的病人近期何时离去的,都有记录。 欧阳戎此刻便查到,鹤氅裘老道与断指哑女是在他病愈那天的上午办手续离开的。 几乎和欧阳戎是前后脚下山,二人皆是被山下家人接走,去向不明。 欧阳戎皱眉: “这么巧吗,还有,那个赵小娘子也是,不知名神医也是,都是同日离开的,难道二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我那日病愈后到底是真梦游还是假梦游,可此前已经有过一次梦游摔落地宫的先例,又如何解释,难道……不会吧,这个猜测有些荒缪了。 “另外,悬壶济世的神医,又怎么可能会是被悲田济养院收容的病人,还满身毒疮。 “照顾我的那个赵小娘子也是,若是山下招来的照顾病患的良家女子,又怎么会是,需要被悲田济养院收容照顾的病人? “这二者明显都有些冲突,还是说,他们其中有一个身份,是伪造的?这些矛盾只是人为设下的障眼法? “那么最有可能的,也就悲田济养院的收容身份是伪造的。 “可是这几行出入详细的记录怎么解释? “难道是有人猜到我会掉头来查,此人心思如此缜密,收尾清理,竟做的如此事无巨细? “是个高手,我被差点蒙蔽过去,不冤。 “可至于如此吗? “若真是这种高手,想要设局害人,眼下早该收网吃肉了。 “像这样出手救人,分文不取,还走的这般干净,是什么鬼?做慈善的,还是放长线钓大鱼?” 凝眉推演片刻,欧阳戎用力摇摇头: “线索不足,这些只是猜测,这样推导无益。” 少顷,他叹息自语:“欧阳良翰,那日为何不多留一会儿,这么快与小师妹一起下山作何……” 可事已至此,眼下再纠结也无济于事,欧阳戎收敛心神,目光继续扫过花名册,旋即定格在了纸上的一行字上。 分别是鹤氅裘老道与断指哑女登记在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