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五、大师兄坏
圈子吗?” “没错。”欧阳戎颔首,嘴里嚼瓜,随口嘟囔: “这个圈子绕的越漂亮越好。” 离闲一家人,还有手拿银勺的谢令姜,皆偏头注视着欧阳戎,眼神各异。 欧阳戎没看他们,垂目吃瓜,吃干抹净,放下瓜瓢。 指间有淡红的西瓜汁渍。 有两方手帕几乎同时递了过来,在他眼下。 一方是月白色的绣荷花手帕,一方是桃红色的绣凤凰手帕。 前者攥在红裳女郎手里,后者攥在梅花妆小女郎手里。 谢令姜面色如常的转头,离裹儿蒙纱脸庞上有妙眸侧目。 递手帕的二女对视了眼。 在欧阳戎刚抬手前,离裹儿忽然收回了绣凤手帕,塞回袖里,眼神状若无常。 欧阳戎抬起的手,直接接下了小师妹的白荷花手帕。 垂目擦了擦嘴,又细致的擦了擦手指,他把手帕翻面对折,递还给谢令姜,手指了下她沾了点乳白的粉嘟嘟唇角,吃酥山留下的。 谢令姜接回手帕,用大师兄似是特留的干净一面手帕擦了擦唇角,眸子躲开离裹儿等离家人视线,有点羞脸。 大师兄怎么这么直呀,一点也不把我当外人。 谢氏闺女一颗芳心跳的快了点。 有些嗔意。 唇间不知道是不是尝到点他揩下的西瓜汁。 有点甜丝丝的。 她飞速去看一眼大师兄方向,却发现他递完手帕后,没事人似的转身,背手身后,房内踱步。 欧阳戎没理小师妹小哀怨的目光。 他在屋内踱步一圈,四望左右,一脸感慨的打量这座偏居江南一角的苏府,嘴里嘟囔: “为什么佛祖的五指山只把孙猴子压了五百年,而不是五百万年、五百万万年呢?” 弱冠谋士似是自问,又似是问人。 离裹儿抬眸,眼神好奇:“什么五指山,什么孙猴子?” “呃,没事。” 欧阳戎摇摇头,他想起,这方世界好像没有西游记,也没费口舌。 离裹儿等人却愈发好奇的看着他。 欧阳戎撇嘴,换了一种说法: “天上那一场游戏里,大多数人都不敢犯错,甚至不敢尝试,万一试错了,真被贬了不搭理了呢? “可伯父不同,你们一家不同, “哪怕被压在五指山下……嗯只要不死,机会时刻都有。 “为什么呢?” 他自问自答: “因为伯父是陛下骨肉,是太宗直系血脉,是天潢贵胄啊。” 一番话语直白无比。 引得众人面面相觑。 离闲听在耳中,当良翰贤侄是感慨语气,他脸色惭愧,不敢接话,因为面前的贤侄是寒门出身。 可这一番语气平和的话落在了解某人的谢令姜耳朵里,却是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讥嘲意味。 她忍不住看了眼脸色平静的大师兄。 砰的一声,欧阳戎一只修长手掌拍在桌上,面朝众人,当机立断: “献祥瑞之人,已有人选,我去说服。 “韦伯母、离小娘子立刻去取全部府财,分千金给小师妹,剩下钱财全部交给大郎。” 他转头: “小师妹,即可启程,岭南购玉,带回一枚完美无缺的玉环,越孤品越好。” “大郎,伯父,你们去寻六郎,再上东林寺,捐钱修塔,我们要建一座东南地界最大的浮屠塔,供奉‘玉玦’!” 谢令姜、离闲一家人精神顿振,言听计从,纷纷起身,抱拳领命。 走前,欧阳戎忽转头问: “伯父,伯母,大郎,离小娘子,你们就这么信我,这一套花销下来,是要散尽苏府家财,连离小娘子的全部生辰礼都要投入进去,从今往后,再难回富家翁日子的,就不怕跟着我玩砸?” 离扶苏涨红脸,语气斩钉截铁:“我信檀郎!” 离闲与韦眉互相握臂搀扶,咬咬牙,激动用力点头: “不怕,檀郎之计,吾悉听之,散尽家财,亦不悔恨!” 离裹儿颔首:“彩,谋事在人。” 欧阳戎看了一圈面前端茶倒水恭敬侍奉他为先生的一家人,叹息: “信而不疑吗,那我也定不负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