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起

凝雨不复出现，雪夜无眠，平安夜风平浪静，多数人盼望安身为乐，咒术师亦是如此。飞跃房梁，于夜空中粲然起舞，最后畅快淋漓地斩杀咒灵，活着的快感更不需要人类滚烫血液的见证。

东京都咒术高专内部，鹤山怜握住夏油杰的手，起身落地。第一时间被夏油杰牵着鼻子走，鹤山怜和他糊里糊涂地从阳台一跃而下。仅存于想象中的恐惧让她应激般抱紧夏油杰的纤腰，但他却不以为意地直盯着鹤山怜那双与自己相近十分的钻黑色眼睛。

她与人相处方面确实被动。

“有咒灵接着，别怕。”他温声细语地安抚鹤山怜那颗脆弱的心脏，待其稳定身脚。转身时扭动腰身是夏油杰在提醒鹤山怜她已经触犯到她自己设下的底线，“怜，你太小心身边的人了。”

鹤山怜慢条斯理地松开手，近距离触感使其体会到人类情感传达的温度。她哑然面对那句话阐述的事实，她没有承认过，更没有否认过自己是否会小心身边的人。

“咒灵…？你还会收复咒灵吗？”鹤山怜适才提问，说话没有断断续续。她探脑袋问夏油杰又觉得不切实际地踩两脚结实的云朵状异种能量体。

夏油杰没打算撒诈捣虚，用最平淡的语气简单略过，“嗯，一种术式。”

停在五条悟的阳台门口后他打算直接翻进去，可一考虑到身后的鹤山怜，他不得不想个办法尽量两全其美。最后夏油杰还是叹气地操纵咒灵飞到阳台内落下。

鹤山怜做什么事都小心翼翼的，偏偏还是性别错位的女性，周围人也不知是故意还是真的把她当成男性。不知情的人说她胆小也是夏油杰认知中最轻，最委婉的说法了。

“悟，开灯啊。”夏油杰见五条悟的房间没有想象中的明光烁亮，他熟练找到开关后喋喋不休地坐下。夏油杰总在做不符年龄的事情，以至于所有人都会不自觉把他当做依靠。

他们规矩地穿着高专的制服，和派对二字并不沾边。

高专宿舍的房间几乎是统一的，日式风和其他人的宿舍设计相同，不过对五条悟这种身高怪物来说房间会显得狭小，连一点伸展的空间都没有。

五条悟坐下盘腿，三个人围在一堆啤酒和可乐周围。没有和男性朋友相处经历的鹤山怜一开始还想着该用什么方法逃避，因为她实在不习惯。

“玩到天亮就睡觉。”五条悟追求的速战速决在普通的活动中有所体现，他说完拆开一包原味薯片，清闲倒在地板，长手长脚自在伸着。羊毛白的脑袋差点不分轻重地砸到鹤山怜手臂，吊儿郎当的样子和她印象中的五条悟判若两人。

没有戴上墨镜的五条悟脸部轮廓清晰可见许多，从他没坐下之前鹤山怜便在观察他的身材和相貌，避免目光灼热还时不时眼神躲闪。五条悟大概九头身，带给鹤山怜的威慑感绝大来源于他的身高。与毛发同色的睫毛密密匝匝，衬得他像玩偶一般令人动容。鹤山怜要是没有见过五条悟张开那张嘴，一定会认为他是淑人君子，而现在她对五条悟的印象是拥有逸群之才的五年级小学生。

“要聊什么？”五条悟咬碎薯片时发出清脆的咔嚓声，他不顾及其余两人目光，星奔川鹜地进食，直到夏油杰伸手扣住他的手腕，眼神示意过后才肯停下。

夏油杰松了一口气，从五条悟床底挑挑拣拣地找出比较正经的杂志，他为了派对的放纵氛围，行为堪比成年人，果断拉开啤酒环，“老样子吧。”

“你平时不是喝清酒的吗？”五条悟老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了，他们把鹤山怜送回高专便原路折回东京商业街，两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高一学生肆无忌惮地采购今晚吃吃喝喝的违禁品。

夏油杰比起这两种酒，其实更爱正宗的日本清酒，而提醒他这一点的五条悟认为自己从刚出生开始注定闻不惯这种味道。

“度数小，怕某人说嗨之后喝高，场面会比我想的更一发不可收拾吧？”他回应了五条悟的问题。

啤酒一箱十五瓶，一瓶共计五百毫升，包装简易的罐装啤酒飘着马尿味。起初五条悟会把夏油杰故意凑到他面前的酒往远方蓄力一甩。现在不同，只要夏油杰或者家入硝子这两个人不来惹他，他的脾气就不会往外露。

五条悟没急着反驳，正准备直入主题，想到鹤山怜还在围观，原本懒散的样子不由得更做作了。他提高音量，藐视坐在正对面的鹤山怜，“喜欢的类型怎么样都无所谓吧，我更擅长凭感觉走——长发还是短发也不重要，长得多好看也没必要——只要，比我强，被我认可就行了。”

夏油杰眼里五条悟的回答语句和前几个节日说的一模一样。

鹤山怜俏脸一红，她这时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们的老样子是聊喜欢的女生类型。

虽然以前初中的时候鹤山怜碰巧听到过一次那群对她来说并不熟悉的男生们说这种话题，但是她完全没有和他们交流过。

“安静的，开朗的这些性格都好，都能接受，彼此相互尊重和包容就好了。”夏油杰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