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情

2月14日，鹤山怜以往在这个日期都会收到女佣做的巧克力，十多岁的时候才从女佣口中知道这是情人节。她从以前就想着该怎么回报那个女佣姐姐，只是现在还在高专上学，一时半会回不去家里而且她总感觉回家是一件不妙的事。

情人节的早上没有课，夜蛾正道通知完以后他急匆匆地离开了教室。

现场剩下的四人分别以不同的速度离开还没坐热的椅子。

鹤山怜拉住家入硝子的衣角，暂时把她留下来了。都是女孩子，而且家入硝子估计会比自己细心点，脑子的逻辑告诉她，她的行为差不多是正确的。

“怎么了？”鹤山怜就算是女生，和五条悟还有夏油杰待的时间比较多，三人行也是常有的事情。家入硝子之所以醒目，是因为她没理由去那样做。

“我们，一起出去吧。”鹤山怜差点咬到舌头，艰难又迫切地说。

奔着目标而展开的行为，那种阴谋的气味太强烈了，家入硝子狐疑地看着她。有什么是夏油傑和五条悟不能做到的，一定要是家入硝子的话，那只有更私密的事情。

家入硝子淡淡地看着她的眼睛，鹤山怜又躲开了别人随便投来的视线，有一说一，鹤山怜在家入硝子眼中是一个有别样的固执和追求的人。她开口问道：“五条他们不和你一起吗？”

“不能，和他们说……”光说那几个男人是没有用的，这点道理鹤山怜还是知道的，她看着家入硝子，双手合十：“这件事情只能和硝子一起做，其他人…都，都不行。”

她偶尔会开玩笑骗鹤山怜上当，这招试了几遍，忍着不笑道：“不信。”

“别别别……硝子…求你了。”鹤山怜像个大型泡泡糖，粘在家入硝子身上便不肯离开了。

硝子没有办法，挽起她的手臂，叹气地柔声道：“快走吧。”

五条悟和夏油杰步幅一致地走在大街上，情人节这种节日对于他们来说不太重要而且待在高专，总感觉会被塞比去年还要多的巧克力。

“是不是少了什么，杰。”五条悟想起来很重要的事情，斜眼看着他，没过多久又收回视线，那样的动作让眼睛太干涩。

夏油杰点头，往中间的一大条空隙看了一眼，他知道五条悟什么意思，他回答道：“我也有这种感觉。”

“她什么时候和硝子那么好了。”五条悟说的话带着一股酸味，是个明白人都知道他在较什么劲。

夏油杰只想立马嘲笑他，他握拳，端在嘴边咳了一声，不收敛那份把他当小孩子的想法，从眼中传达。他对五条悟说：“……你连女生的醋都吃吗？”

“怜对所有人都能脸红，但是她不喜欢任何人。”夏油杰不知道他看人到底有多准，谦逊地说那只是猜测，实际上已经把那个人了解通透。

五条悟停下脚步，和夏油杰说话的气势不曾减弱：“你那是什么说法，把她说的奇怪死了。”

“不是吗？”

他的反问是在质疑五条悟的内心，五条悟平时爱欺负鹤山怜，在她面前很少认真地说话。讲真的，只要不傻都能知道夏油杰的猜测是绝对的事实。

“你在变相性地说我没戏，别开玩笑了。”迟早让鹤山怜心甘情愿地留在他身边，五条悟势在必得，他讨厌她总是沉默，喜欢的感觉却不会消失。

夏油杰淡定地阖眸笑笑，“我从来都没想过要和悟开玩笑呢。”

明显能感觉到鹤山怜的气息就在附近，五条悟不想干愣着，加快步伐。

***

“巧克力？……你要做给谁？”家入硝子仍由鹤山怜挽着手，她听完鹤山怜的想法以后产生出了正常的问题。

鹤山怜笑得时候脸上渐红，“人人有份，硝子，不用担心。”

“我还以为你要做的是本命巧克力。”她默认了担心这个词，在一定程度上解释了自己提这个问题的原因。

“本命，给你。”家入硝子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在想为什么鹤山怜会懦懦地说出来。本命巧克力可不能乱说的。

家入硝子短暂失神几秒，摸着耳垂把头发撩到耳后，半开玩笑地问：“不送给他们两个之中的其中一个？”

“……还是给你好了。”一想到五条悟和夏油杰吵吵闹闹的，鹤山怜觉得和女孩子待在一起比较好，她想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朋友。

家入硝子的目光有些闪烁，她偏过头去思考需不需要说出本命巧克力的意义，面对这些一向都不是她自愿的选择，“本命巧克力……是为了表达对心仪对象才决定要送的东西。”

“你有喜欢的人吗？”家入硝子抽开被鹤山怜抱着的手说道。

无意的举动尽量显得自然，她也控制不住自己，有这种反应大概是后悔自己为什么会问让鹤山怜难堪的问题。

被难住的鹤山怜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该怎么回答家入硝子所说的话，她心里清楚如果不去说，最终的结果只能是走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