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与病人
夏油杰病倒在不热不燥的初夏,家入硝子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本来如此,说什么都不想利用反转术式,理由是不仅治不了心病,还会白白浪费她的咒力。
轮流照顾高烧不止的夏油杰成了三人额外的任务,虽然家入硝子会偷偷溜走那么几次,但好在该有的检查,她还是会的。
绿油油的树木在高专随处可见,那种不属于这个季节,眯眼能够看到模糊的,被太阳照耀的亮晶晶一片嫩绿。大风刮起,鹤山怜的发尾飘到靠近的五条悟身上,五条悟卷起她的头发,发觉时间过得太快了。
“头发长了。”
他松开她的发丝,绕到鹤山怜身旁,眼睛移不开的黏着感让她转过头看着五条悟。
五条悟戴着墨镜的时间比摘下来要多,鹤山怜每每和他对话都在脑补墨镜下那双眼睛会表达什么样的情感。
“好像也是。”
她顺着五条悟的话,摸索着卷卷发尾,头发已经到肩膀以下的长度,男女不分的气质变得更偏女性化。
对鹤山怜来说这样的变化是好是坏,五条悟更倾向后者。他不认为鹤山家的那群烂人能够轻易接受一个女性,像夏油杰说过的,御三家认为利益大于一切,任何咒术家族也一样。
她下了决定,坚定地看着五条悟,眉眼带笑,“我喜欢这样。以后应该不会剪了。”
鹤山怜以前除了发型不像女生,其他几乎近似,如今没有多余的束缚,发育变得又快又好。
腰肢在五条悟眼里像一拧能断的莲藕,改款的校服裤宽松,垂落感出现的原因也是因为太瘦了。因为鹤山怜的保守和遮遮掩掩,他对那双腿一直抱有幻想。
“哦,那你以后注意。”五条悟想说的不止是这些,可作为同学,他只能说一些片面话。大多时候,他无法面对那双漆黑却明亮的双眸。
鹤山怜握拳给自己打气,她知道有人关心她,那份笑容随着嘴角幅度上扬,显得温暖炽热,“会的。”
“话说,杰为什么会发高烧。”
“呃……”
鹤山怜没有及时回答五条悟的话,她也有点记不清到底是因为什么,直到想起家入硝子曾经说过的话,她才恍然大悟地看着五条悟,忍不住拍拍他的手臂,单纯道:“听硝子说,这是笨蛋过劳反应…喔?”
五条悟不明白为什么世界上会有那么多怪人。虽然他也好不到哪去,但他确实不喜欢性格太过复杂的人,比起优柔寡断,他更喜欢当机立断。
六月初的暴雨莫名其妙地开始出现,她和五条悟在去医务室的路上遇到了与冷风共舞的斜雨。五条悟不缓不慢地看着天上散落的雨点,雨点下落缓慢,是细致的。
因为没有带伞而自责的鹤山怜和五条悟躲在高专医务室附近的亭子里,明明只有一段路的距离还需要等待,心急的五条悟忍受不住。
五条悟移眼看向身旁还在忧虑雨能不能停的鹤山怜,无奈地叹气,他觉得鹤山怜就像小狗一样,他伸出手示意,“靠近我。”
鹤山怜哑口无言,反应不过来,于是抬头看五条悟,“诶。”
“……快点。”五条悟别扭,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一个人那么有耐心,换作平时早该一脚把人踹进雨中了。鹤山怜不是他认知中的“一个人”,而是作为更特殊的人活在五条悟心里。
她走过去和他的肩膀相离不到几厘米,要是身.体.颤.抖偶尔还会摩擦到彼此的校服,发出“唦嚓”的声音。被吓得语无伦次,鹤山怜想要得到答案却低下头。她已经没有办法面对五条悟,她招架不住他说的任何一句话,不管是过分也好,玩笑也罢。
“别怕我。”他不止一次想要说出这句话,只是那时候其他两个人在,七海和灰原都在。
五条悟做不到的到底是舍去自己的面子还是得到那份勇气,他至今都没有去了解。
他的手向上爬,力气不重却偏大的搂住鹤山怜的肩膀。鹤山怜被五条悟的动作搞得惴惴不安,僵硬地扭头不看他,被他拽入雨中。
雨点奇迹般地隔绝在两人的周围,他滥用自己的术式是为了方便,小心思是只需要碰一下便可以完成类似的术式功效共享,五条悟非要一直搂着鹤山怜的肩膀让人家不好意思。
还未发觉自己上当受骗的鹤山怜觉得这一切新鲜极了,“你的术式吗?”
五条悟摘下墨镜,碧蓝与澄白混合的眸中仅存生来的淡漠眼神,他在想要怎么回答这个只用一句话,一秒钟就可以回答的问题。他的指关节碰在她肩头,收紧,想要把她融进自己的身体。
“你没听说过五条家的无下限?”不知道无下限的咒术师在咒术界的情报网已经算得上是原始野人级别缓慢的存在了。
鹤山怜还没孤陋寡闻到这种地步,“想听听,你会怎么说。”
“我不想说什么,这个术式方便归方便,要学的东西真的烦人。”他说的话基本上没有错误,五条悟有很多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