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偏
“云芳,不对,这路是越走越偏远了。”霍亦初的脚步却是稍稍慢下来了,双颊似带红霞,拿帕子擦了擦额间的汗珠。
云芳听着也默默点头,他手上握着腰间悬挂的剑,环顾四周后才道:“大小姐,感觉敏锐。”
“那云护卫,我们可要回去算了?”霍亦初神色带着犹豫,拿起腰间的断绳,“纵然是这玉佩对我很重要,但没什么是比命更重要的了。”
云芳倒是松开剑,一向是温和眸子此刻却是带着几分谨慎:“但大小姐,此刻我们已经成了他们的瓮中之鳖,怕是难以逃走了。”
而在前方的巷子,已经可以成为行客稀少了,只有一颗苍松高立的绿树,尤其惹眼。在那树下,坐着一个老爷子,在着些,竹他脚边放着许多竹编圆筐,茶篓之类的编织品。
霍亦初轻轻叹气,倒是没有了犹豫之色,摸着腰间的匕首道:“既是如此,我们便走下去。”
“大小姐,你其实……”云芳皱眉带着愁容,心中还有些歉然,还想同她讲些什么的时候。
他就看到霍亦初带着浅笑,步伐从容走向前走着。
“姑娘,你们要竹篓筐子吗?”老爷子将自己的竹编,移到霍亦初他们的面前。他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看上去十分老实厚道。
“谢谢您,但我们不需要。”霍亦初话语利落,声音却是柔和得多,“您做的东西,很漂亮。”
“啊,没事没事。”大爷说着,便看着他们从自己的面前经过,脸色倒是有些灰暗阴沉。
就在这时,云芳却是拔剑而出,剑指老爷子。霍亦初一时间也被云芳这一行为吓到了,但她看到老爷子的道:“云护卫?这是怎么了?”
“姑娘,救救我,救救我。”老爷子哭着喊着,苍老的脸上带着泪痕,抓着剑端的手不断流着血。
霍亦初看着他,却没有按照他的说法给他求情,反倒是询问起云芳:“他可是,有什么不妥?”
“二当家,可要我们好找。”云芳直接将他的身份讲了出来,而霍亦初脸上带着震惊。
“还是被你们发现了,那便由不得你们了。”二当家从竹编成品中拔出一把长刀来,利刃挥动,同云芳纠缠起来。
而此刻,这条巷子的伪装成行客的山匪也尽露凶相,纷纷拔刀而来。一阵混乱,也不知从何处来
而霍亦初看着他们,心中难免一跳,却又十分担心云芳。但她知道,现在山匪人数怎么多,她要自己保护自己,才能同云芳一起出去。
山匪明显也看见她了,双目放光,拿着利刃向她跑来了。听着利刃在地上划动的声音,越发离她近了,而此刻云护卫也察觉了霍亦初的处境,利刃刺入前行的躯体。
“莫要怕。”云芳声音很大,并没有直接叫她大小姐,而是怕来不及而引起其他山匪的注意。
霍亦初点点头躲了起来,刚刚拔出霍泽送给她的匕首,却被一个冰凉的手给抓住了。
她浑身上下都起了寒意,一双桃花眸惊恐,张的极大,倒是有些让人有些惊异。
“姐姐,对不起。”这时候,她看到了拽着自己的小手,枯黄干涩。小男孩骨瘦如柴,一双明亮带着愧疚的眸子,脸上还可以明显看出泪痕。
“姐姐,我……”就在这时,小男孩看到大姐姐的眼神变得凶狠起来,拿起匕首要往他刺来,速度极快。
“姐姐?不要。”他咽了口水,呼吸都暂停了,被她猛然一拉。
听到匕首刺入体肤的声音,看到鲜血不断溢出,他眼中的迷茫也始终没有散去。
霍亦初心中狂跳,下意识后退了几步。她看着男孩背后逞凶的山贼,而利刃在自己脚边落下,山贼最后倒在血泊中。
“看来,我们得换个位置躲了。”她流着泪水,颤抖将匕首收回,拉起男孩温热的手,慢慢挪动位置。
就在这时来了一场箭雨,马蹄声近了,忽然间这个巷子就热闹起来了。
而霍亦初挪动位置的步伐慢了,面色从未有过的惨白。而霍泽如同青松般挺立,挽弓执箭,黑凛凛的箭镞似是疾风迅雷往她而来。
她眼泪模糊。快步奔向他,也不曾理会在身后发出的闷哼和寒光,脸上还带着淡淡笑容。
当霍泽看到这样一个落魄惨白,身上脸上还带着鲜血的亦初时,山匪痛呼也始终提醒着他。他不能心软,不能心软。
当亦初拽着他的衣袖时,听着她低低的泣声。他这样做,是不是做错了?想到这里,他的心中哽咽不止了。
霍泽将弓箭交给云岭,便替她梳理着凌乱不堪的乌发,小心安抚着:“亦初,没事了。”
就在这时,男孩儿走了过来,从一块黑布中掏出一个白玉,递给霍亦初道:“大姐姐,对不起。我要给爷爷看病,那些山匪给我银子让我把你们引过来,所以我才会偷了你的玉佩,对不起。”
阳光下,地上原本紧紧相拥的影子分开了。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