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7 章

花神神色不变，语气平缓道：“我有时觉得你不像妖，倒与我接触过的飞升之人有些相似。心思百转千回，说话暗藏玄机。”

灵蝶心思被看透，瞬间红了脸。她疏忽大意了，花神虽是妖身，但在天界与人相处了上万年，怎么可能如青媚他们一般。

灵蝶只得抛开小心思，强忍羞意，看着花神道：“我不过一介小妖，承蒙花神关照，多次相助，已是万幸。我自不敢与天翼相比。”又道：“我一直努力想要活的更久一些，怎会愿意让你抹去属于我的意识。”

花神对于灵蝶的坦言比较满意，淡淡道：“你不愿意的事，我自然不会做。你不用担心。”

安全有了保证，灵蝶应该高兴才对，偏偏心里不合时的有一丝心酸。没等她继续多想，花神又问道：“天翼有多爱我？你说说看！”

灵蝶发现自己不只心酸，还多了丝不满。她赶紧压下诸多念头，轻“咳”一声道：“这种事情，总要两情相悦才深有体会。我不过是恰好感应到了这份爱，并不能体会出其中诸多细节。真要细说，未免过于词不达意。”

“怎么说？”

灵蝶沉吟片刻，开口道：“爱这种东西很奇妙，少一分是友情，多一分是亲情。恰恰好的却又总是看不清。我不是天翼，你也不是当时的随风。那些外人看来简单而又平淡的生活，我们品不出其中的滋味。”

“何以见得？”

“天翼和其他神女、妖女一样会为你采集花蜜、花籽。你能体会出不同吗？”

“也许可以。”花神手中凭空出现一个荷叶包裹的物件，他一边打开一边道：“我一直很疑惑，为何我收集的花籽会有另一种气息？你今日一说，倒是让我突然记起了这事。”他细细感应，“这些花籽上的气息果然跟皮、蛹上的一样。我的身上只有我们俩个收集的花籽。”

花神终于意识到：“我应该很珍惜她送的花籽。因为我记得别人送我的带有自身气息的东西，我全随手丢了。”

灵蝶突然不想讨论这种事了。自己为什么要帮花神去想以往的爱情？可是她又没有勇气阻止，只好酸溜溜道：“随风如此在乎天翼，大抵也是爱吧！”

此时的花神倒是敏锐得很，语气轻快道：“修行不止修身，最重要的是修心。你此刻的心态就不利于修炼。你接着说说看。”

“要你管！”灵蝶心中发狠，面上平静道：“天翼待树生与你一般亲厚。最后为了树生牺牲自己，也是为了成全临风和天道。可她却封印了你的记忆，只因她在分离的日子里尝遍了思念你的痛苦，不愿你也品尝一遍。”

“她做的很彻底，我从未觉得自己记忆有损。”

灵蝶从这句话中品出了一丝懊恼。她赶紧端正态度，极乖觉道：“爱一个人自然希望他无忧无惧，平安顺遂。天翼的爱从不是自私的。而且她到消失也不知道这种感觉代表的是爱。”

花神点头道：“我听说人界有很多描写情爱的话本。上万年前，情爱是只存在于心的。悟到了便有，悟不到便无。她不是唯一。”

灵蝶好奇之下，极快地问道：“除了天翼，随风可还有心悦于谁？”问完又有些后悔。

“有。”花神回答的很干脆，“你想不想知道是谁？”

“不想。”灵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花神这般风姿的神，有几个知己爱人也是正常。我休息好了，咱们继续往前吧！”

刚刚还没胆的灵蝶，瞬间就有了勇气掐断话题。

花神一边撤了结界，一边道：“如我这般风姿的神，想找几十个知己也未尝不可。不过，我只在意一个。”

灵蝶言不由衷地敷衍：“随风是个专情的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