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整顿——夜中休憩

先前已经说过，扶春“昏迷”的这十几年，一直都是廖沣东在照顾宿星。

说照顾似乎是有些过头，毕竟廖沣东所做的事情只是将他“藏起来”而已。

廖沣东最开始是见过清醒的宿星一面的，那个时候的他，可完全不是现在这样……所以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一个伴生人的性格前后天差地别啊！

廖沣东想不明白，廖沣东在脚底下窜上来的冷风中感到非常迷茫。

扶春奇怪地打量了廖沣东一眼，不知道他为什么反应那么大，总不能是也被宿星这副鬼样子吓到了吧。

但扶春还没来得及开口问，悬浮梯已经停下，她不得不率先走出而中断了谈话。

几分钟后。

“所以……为什么只有一个房间？”扶春指了指宿星，“他的呢？”

面对着孤独嵌入在走廊中间的104房间，扶春前后所有看了一遍，都没能找到第二间房。

廖沣东也不知道原因，他无辜摇了摇头，立马从光脑联络了鲍特。

“什么！院长……院长您不是和那位……是……啊不对！救命啊天哪，是我办错了！怎么办怎么办，是我错了，怎么会这样！”

光脑那头传来鲍特愈渐崩溃的声音，扶春没料到如此，毕竟她之前见到的鲍特一直很正常。为了不引起更多恐慌，扶春只能立马安抚对方。

“不，鲍特。”扶春稳定的声音响起在这头，“你安排的很好，不用惊慌。”

“但，但是……”

扶春立刻打断：“没其他事情了，早点睡吧，晚安。”

然后一把掐断了光脑的联络光圈。

走廊上的三人面面相觑，准确来说只有扶春和廖沣东有些不知所措，宿星平静得很，始终神色晦暗。

“要不，让宿星去我的办公室将就一晚？”

扶春刚想答应，但104房门打开后让她觉得或许并无那个必要。

房间很大，是个套件，虽然只有一张床，但有客厅，客厅中还有长沙发。

“不用了，他就和我一间吧，你不是说他是我的‘盒子’么，刚好我们互相增加些了解。”

廖沣东还想劝，伴生人也是人，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不好吧——虽然男人戴上了止咬器。

扶春没再继续就此时纠缠，而是匆匆几句话打发走了廖沣东。

【9588，我问伴生人什么是“盒子与猫”总可以吧？】

【亲爱的宿主，当然可以，但……】

【但是什么？】

【我恐怕他不会回答。】

扶春望向那个进门后就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相比起自己如同小山的家伙，瞬间有些哽住。9588说的对，宿星这家伙确实不像会解答自己的样子。

但是总得试一试不是吗？这不就是自己单独留下他的意义吗？

事实上，在神经能恢复好前，她很难放心地和宿星同处一室……

“行，瑞德，你确认你的控制芯片没问题吧？”

扶春偷偷给瑞德发消息确认。

很快她得到了回复。瑞德的控制芯片绝对可靠，被植入芯片者绝对不能带有恶意地伤害控制人。

但是，人，或者机械人，或者生物拟造人，不论是哪一种，每一个行为都能够包含多种意思。谁知道宿星是否能做到“不带恶意”地伤害呢？

第九区的芯片尚未嵌入读取想法的程序，至多只能检测出人的心绪波动。

也就是说，如果宿星在打她一拳时保持心情平静，且无杂念，他的行为很有可能被芯片评价为打闹或者不会造成伤害的玩笑。

当然，触及生命的行为的得以控制的原因，自然是因为刀尖对着心脏或脑袋等重要部位。

也就是说，如果宿星利用某种手段或意外事故在扶春不重要的部位划了一刀，但没有及时包扎而任由血液流淌，最后扶春依然会因为血流而亡。

然而这种结果不会被归因于宿星最开始的行为，芯片根本不可能预计到遥远的结果而制止他的行为自由。

可以认为，瑞德那里的控制芯片，最根本的设计理念依旧是自由至上——以最小程度和最精确的预防和控制来保留最多的自由。

门关上后，室内已经安静了好一会。

“喂，你一直都没和我说过你的身份。廖沣东虽然告诉我你是‘盒子’，但开诚布公地说，我连‘猫与盒子’是什么都不知道。”

扶春并非想要对宿星坦诚，但很遗憾的是除了从廖沣东那听说了“猫与盒子”这个概念外，整个第九区，至少在她已经经过的地方并无相关信息。

9588又不愿意告诉她——也是，9588这个系统一直都只是扶春的自动阅读器而已。

还是没有感情读小说那种……

好吧，最多兼职陪聊。但和9588聊天并不能让人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