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釜沉舟
在床上躺着的几天,除了那缅甸大夫,罗茉连个鬼的影子也没见到过。
山寨中就算有谁是O型血罗茉也不敢用,这帮人保不住有个艾滋,救人救到底,自己能出多少力就出多少,求个心安。
好在输血的第二天傍晚缅国大夫就说什么也不让再输了,罗茉也确实无力再辩驳,只觉得困的厉害,随他怎么样都行。
到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三天,罗茉睡梦中感觉自己身边好像放了个火盆,热得厉害就醒了。一睁眼正看见那缅国大夫正给两人挂输液瓶子呢,费劲说了半天才交流明白,外边的人就给送了两瓶消炎药和六瓶葡萄糖。
罗茉在心里把人暗暗咒骂了一圈,韩植也就罢了,他和韩当本来就水火不容,韩当原来的那些手下,尤其是桑浦,韩当这样了他们竟然能狠下心不管不顾?真是毫无良心!
罗茉感觉自己倒是好多了,就是肚子里空落落的,起身看看韩当,和之前没什么区别,只是脸上红扑扑的,似乎是有了点生气,伸手一摸他的头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被热醒,原来他就是那个火盆。
那缅甸大夫一脸愁容,絮叨了半天,罗茉才懂了他的意思,韩当醒不过来是因为伤口发炎了。这里什么都没有,那两瓶药本来是两天的分量,现在不得已已经分了四份,眼下输的是最后半瓶,如果再没其他药送来,他就这样活活烧死的可能性极高。
罗茉有心无力,叹了口气,心想如果现在发烧昏迷的是自己该多好,这些烂摊子就都不用收拾了。
顾不得其他,实在是饿的心里发慌,忙问那缅国大夫要吃的,那缅国大夫翻了半天只找到了半块干干巴巴的饼,还是昨天晚上给送来剩下的。罗茉也顾不得那么多,抓过那饼便啃,只有吃了东西才能有力气动脑子。
半块饼很快就啃完了,罗茉下地捡了个杯子,也不知道干不干净,只好拽起衣襟把杯口胡乱擦了擦倒了水一饮而尽。
有东西在肚子里,这才顾得上仔细打量一圈周围环境,不知这是在谁家的厢房里,破破烂烂的,只有一张竹床和一副竹桌椅。
那缅国大夫搓手而立有些不安,询问她和韩当究竟怎么了,搞成了这个样子还被关在这里。
罗茉寻思了半晌也不知从何处说起,只跟他说是在外遭了仇家埋伏,回家又遇了叛徒埋伏,眼下情况不好,如果万幸韩当清醒了,她立刻就做主放他离开。
那缅国大夫又喜又忧,又似乎有些担心,问罗茉到那时候还跟不跟他一起走。
罗茉回过头看了看躺在那烧成火炭的韩当,摇了摇头。
看他现在这个样子,自己走了,他必死无疑。
真等韩当醒过来,只怕自己也不是说走就能走的。
那缅国大夫也看明白了个中意思,叹了口气坐回了凳子上。
到了隔天早上,韩当已经开始出现抽搐的症状了,罗茉和缅甸大夫两人不断用凉水湿毛巾给他降温,可是凉毛巾敷上去不一会儿就被烫的温了,两个人不停地折腾温度也降下不来。
罗茉忙活的满头大汗,看着韩当这个样子又急又气,心中忽然一阵委屈,把手里换下来的毛巾使劲往水盆里一砸,忍不住捂住脸流出泪来。
盆里的水溅了那缅国大夫一脸,他抹了抹脸,看了看罗茉的样子,本想劝劝,奈何两人语言不通交流起来太费劲,便也不劝了,继续拿湿毛巾给韩当擦拭。
罗茉心灰意冷,好不容易把他救活了,现在却要因为没有消炎药眼看着他发烧烧死吗?
韩植分明是故意的!消炎药他一定还有,只给两瓶,吊着人胃口,摆明了是要自己送上门去求他。
罗茉回头看了看韩当,他已经烧得全身发红了。
忍不住又抽泣了两下,却不得不狠下心又站了起来,翻箱倒柜的找东西。自己身上那把韩当的配枪早没了,翻了半天,韩当身上那把自己的刀也找不到。
那缅国大夫见她的样子也皱起了眉起身拉住她的手臂道:“What are you doing?”
罗茉猛地想起,这缅国大夫肯定有手术用的刀,忙问他道:“Give me your knife!”
那缅国大夫瞥了一眼床上正在发抖的韩当一脸震惊问道:“You want to kill him?”
罗茉被他气得语结,只让他赶紧把刀都拿来,那缅国大夫无法,只得找出自己带来的三把刀,锋利倒是锋利,可是都不大,刀刃也短。
罗茉掂了掂那三把刀,小也比没有强,装在兜里也不明显,翻了半天韩当的衣服,终于找到了他的枪械带,忙脱下外衣绑在自己身上,把其中两把刀装在枪械带里,又套上了自己的外衣,把剩下一把最小的刀子装在了上衣口袋里。
深吸了两口气,转身就去拍门。
那缅国大夫忙上前急问道:“Where are you going?”
罗茉整了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