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
只有一串字符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但既然它出现在画里,就一定有它的道理。景铭说:“通知警方吧,他们人多,调查起来也更方便。”
“可以。”程欣将头发拨到胸前一侧,露出半截粉颈,看着就很风情万种。
景铭移开目光,拿出手机,拨打冯斯年的号码。
程欣低头摆弄纸张,语气轻飘飘的,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说:“你最近和冯斯年走得挺近,连他私人号码都有。”
景铭停顿了一下,说:“做笔录时随手存的。”
程欣笑了笑,不再多问。
电话接通,景铭打开免提,一五一十地把他们在画中发现神秘字符的事情告诉冯斯年。
正在大学城港锦酒店搜查白旭住处的冯斯年丝毫不惊讶,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问他:“BX47是吗?”
景铭点头:“没错,你那边能帮忙查出点什么吗?”
冯斯年盯着照片里的豪华跑车说:“不用查了,是白旭的车牌号,奔驰BX47。”
程欣和景铭皆是一怔。
奔驰跑车的LOGO是一个圆圈加三叉星辉,象征着海、陆、空的愿望。BX是白旭名字的首字母,4月7号是他的生日,如此看来,BX47是他专门定制的车牌号码非常合理。
周新野为人洒脱,生前极少与人结怨,和白旭也不相识,会在画中藏入车牌号作为彩蛋,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个车牌号一定跟他曾经调查过的案件有关。
程欣头痛欲裂,脑海中隐约有了一个猜测:是春泽坡事故!
她一把抢过景铭的手机,问:“你们在哪?”
冯斯年说:“刚搜完白旭的房间,正准备回警局。”
“我现在去找你们。”
程欣挂掉电话,披了件外套,睡裙也不换,穿着拖鞋就火急火燎地出门。
景铭在她身后提醒:“喂,手机还我!”
程欣把手机丢给他,警告:“别跟来。”
结果景铭一直跟着她到了小区门口,她拦下一辆出租车,打开车门坐进车里,他立刻跟头野狼似的,从另一侧蹿上来。
程欣的头更痛了,语气不善道:“你听不懂人话吗?”
景铭臭着一张脸,理直气壮:“你没钱。”
程欣:“……”
手机和钱包都落在了火灾现场,她现在确实身无分文,穷得只剩一身正气。
程欣的态度瞬间软和下来,瞥了一眼旁边顾自散放冷气的景AMT机,一时无言。
到警局时是凌晨三点多,路上空无一人,夜色清冷,月影高悬,轮班的民警正在打瞌睡。
他们下车,叫了几声没人应,心急如焚地在警局门口徘徊。
夏天的夜,水泥地面有些发烫,空气仿佛火烧一般,肉眼可见一层层热浪在路灯下升腾、翻滚,燥热难耐。
程欣抱着双臂靠在门墙上,额头沁出细密的汗,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
景铭站在她旁边,眼睛望着马路口,声音冷嘁:“你没事吧?”
程欣低头踢了踢脚下的石子,说:“没。”
其实是难受的,正常人连续几天神经紧绷,又经历那样的变故,身体肯定会有点吃不消,她不过是靠执念吊着一口气。
程欣扭头,风吹过来,呼一声,她的头发飘飘扬扬,扫在他肩膀上,她说:“你昨天一夜没睡,要是困的话就先回去吧,我一个人等着就行,这事跟你也没什么关系,好好做你科研,未来当个生物学家。”
景铭瞧了她一眼,他是真正的剑眉星目,不像白琛的丹凤眼那样邪气,跟周新野散漫不羁的眼神比起来,又多了一丝倔劲,斜睨着时有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凌厉感:“怎么,已经习惯把身边的人一个个推开了?”
他自嘲地笑了声,又说:“我的时间该怎么分配,用不着你来教。还是好好祈祷警方能尽快破案吧,我可不想再被某只白眼狼三番五次的利用。”
真是油盐不进,一点建议都听不进去呢。
程欣苦笑:“你可以拒绝的。”
景铭:“事到如今,你觉得我还能抽身吗?”
也对,一失足便是泥潭深陷的道理她当然懂,他会有怨气也正常。
两人僵持间,一辆警车徐徐开来。
冯斯年大老远看见程欣忤在警局门口,头发披散,神色疲惫,睡裙和鞋子各有各的想法,乱腾腾的,一时恍如隔世。
犹记得八年前,她也是这样阴魂不散地在警局门口徘徊,脸色苍白没有血气,小小一只,像极了蒙受冤屈不肯喝孟婆汤轮回的厉鬼。
不过现在,她的身边似乎多了条大尾巴。
冯斯年拉开车窗,直接开喷:“特么大晚上的,我们警局又不是收留所,明天早上再来不行吗?!”
程欣拤腰,瞪他:“屁话别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