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盛凡间篇—20
场梦就在不久之后,一滴泪是指魔神因爱而流下的第一滴眼泪,名为灭魂珠泪。”稷泽在说这话时,是看着兆曦的左眼。
“那一缕丝是?”黎苏苏接着问。
“一缕丝与一滴泪有关,若能打开魔神心扉,灭魂珠泪便会化成九枚神钉,将它们依次打入魔胎心头,便可毁掉邪骨了。”
“小仙斗胆一问,不知神君可否解答一二。”一旁的兆曦打破沉静问。
“可。”稷泽看向她时眼中带着温和。
“此世魔胎,身世凄惨,几乎未能感知世间美好,自出世,所受皆是痛苦与抛弃,如今他虽因身世想涅槃,有些做法确实欠缺,但如今未曾作出真正伤天害理之事,若他心存善志,此法可会伤他性命?”
兆曦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消除邪骨的方法时,心中悸动不已,不安犹然而生,她想知道这些天道之法可会留他性命。
稷泽没有回答她,只是摇了摇头。
“生为魔胎,并非他之错,只因被魔胎所选,他的此生就被附予诅咒,爱他之人皆不得善终,如今看来,这一切不幸的开始都因魔胎,可若不是选中他,是否他也能见到自己的生母,得父亲期待与爱护,生活不必如履薄冰,兆曦修行至此,虽时不长,不及各位神君,可这些,有心者都懂,兆曦并非批判,只是不明了,不通透,弃一人保四洲三界意义之所在?”
这些都是兆曦一直以来想问的,她不懂,若说她们这些身负重任的奉献也就奉献了,她们心甘情愿,可若他不愿,是不是也能有选择。
“曦曦!”黎苏苏赶紧喊住她,怕她冒犯神君。
“你还是如此,方才吾与黎苏苏说了许多,这些是她使命,而未同你讲,是因为你的一切,曾不再这其内,你为何不设想,道虽使然,可法不定,由心而定。”稷泽见着她侃侃而谈纵多,所述的每句话,都与曾经的她如此相像,心中多是慰藉,但是他也希望她知道,由心而走。
兆曦只是看着他,心中了然些许,半晌再问:“神君看我如同看故人一般,不知可否再解兆曦一惑?”
“你可要言曦和一事?”稷泽直了问。
“是。”兆曦应声。
“你们的事,吾算不到,那是她的选择亦是你的。”稷泽摇了摇头,可再多的他不能说,也算不到。
兆曦不再说话,稷泽的时间到了,他要陨落了,他最后告诉她们时间只还有三百日,若未能毁掉邪骨,三百日后结界消失,妖魔将会倾出,一切便无可挽回了。
可是在他陨落的这一刻,他是轻松的,他终于可以去陪他的同袍了,他镇守此处数万年,看着自己的同袍一一陨落,心中滋味自是只有他自己清楚,而如今,他的包袱交出去了。
“稷泽。”
兆曦看着稷泽化作缕缕金光消散于此处,右眼慢慢滑落一滴泪,而那樱唇慢慢喊出一声不似她的言语。
稷泽陨落,过去镜向她们飞来,黎苏苏伸手接过,才明白原来他守了数万年,只因这因果。
“曦曦,我们走吧。”黎苏苏收了过去镜后看向兆曦,不知她眼花还是如何,她竟在此刻看出她身上不同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