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罪释放
给他看了。
宋西再点头。
宋西转身要走。
宋延卿喊住她,把她再次叫回来:“不跟外公说再见?”
宋西淡淡哦了声,木讷摆手,“再见,外公。”
宋延卿摇头,叹气:“……去吧,路上小心点。”
宋西没太听清宋延卿在说什么,但照例点头,总归没错。
她从办公室所在楼出来,往上课地点方向走。
被宋延卿严格限制人生自由的这些天。
其实,宋西私底下偷偷联系过徐羡年。
男人的电话号码,她记在脑子里,借用别人手机拨过去。
宋西知悉他的作息惯常混乱。
何时在睡,何时在醒,没个定论。
好在他有固定来学校授课的时间,她想跑过去当面找他,可惜宋延卿与他所属相同学院,活动区域和行径有大范围的重合,不敢去。
她只能在课间给他电话。
运气好,每每打过去,都能接上。
宋西觉得男人跟外公应下的那句“嗯,好”,是缓兵之策,始终没问。
她也不想给他压力,反复跟他在说的是:徐羡年,你别担心,我会说服我外公的。
徐羡年:好。
宋西:你要相信我。
徐羡年:好。
宋西:你要相信咱俩。
徐羡年:好。
宋西:你干嘛都是好?
徐羡年:那,不好?
宋西:呸呸呸,你赶紧呸了,这种话以后不许说。
宋西又道:你说点其他的。
徐羡年:好。
宋西:……
默了会,他才顺她心意。
徐羡年:我相信你。
徐羡年:也相信咱俩。
男人并非无可奈何,方才依从她的口吻。
是平心静气,除去宠溺抚慰,也有发自内心的相信之意。
所以,宋西真情实感地红眼圈,掉眼泪。
不是宋延卿给徐羡年打的电话的缘故,也不是认定两人命中注定分手,而是,她着急,心切,忧虑,该如何赶紧,早些,快一点,解决掉这些外界放出的反对利箭。
可不得不承认的是。
利箭还没有处理完,她自己先遭受伏击。
耳边反复在回荡的,是电话那头男人用熟悉嗓音在说的“相信”。
不是都说了相信的吗?
可怎么还是……
宋西加快脚步往前,这些天,头一回,因为对两人关系动摇,产生怀疑,酸鼻子,红眼圈,掉眼泪。
十一月的深秋,风大,吹过来,更迷人眼。
宋西在教室后排找到姜娜媛的身影。
对方已经为她占好位,她在身旁坐下。
姜娜媛不想注意到她有哭过痕迹的双眼都难。
她巴掌大的小脸,大眼睛占据三分之一,眼白红得不行。
姜娜媛用手肘碰她胳膊:“西西,你外公训你啦?”
宋西摇头,没说话。
姜娜媛以为她是隐瞒,不方便说出口,拿自身经历安慰,“没事的,老人家都这样,嘴硬心软,之前我打算学画画艺考,我爷爷坚决反对,大发雷霆,把我骂哭好多回,说学这个有什么出路,私底下,还不是偷偷帮我去打听哪家艺考画画机构更靠谱些。”
“你外公估计就这样,你放心,过阵子就好了。”姜娜媛又道,“说不定,过几天,他自己想想也就想通了,也可能,还会觉得你跟你家那个男人天生一对呢。”
宋西在听,还是没说话。
姜娜媛想不出其他安慰的了,摸摸她的肩膀,让她别难受。
宋西无声点头。
这节课的教授应该是有事耽搁,铃声打响七八分钟了,都还没进教室。
宋西先翻开课本书页,温习今天要学的内容。
枯燥的理论概念,应该又要睡倒底下一大片学生。
宋西埋头,盯着上头密密麻麻的字在看。
一字一字,仔细又认真,可视野偏偏开始不清晰,有泪花闪烁,越来越模糊,最后眼睛一眨,豆大的泪珠就落下来,掷地有声地砸在书页上,晕开,洇湿一片。
“高芝”的名字试过无数次,还是没法在脑海中抹掉。
是不容忽视,不得不在意的存在。
她记起宋延卿在有关“徐羡年”话题的末尾,对她说的。
“高芝,”他问她,“西西,你知道,高芝是谁吧。”
宋西理所当然第一反应想到的就是,从前那些在网络平台上检索出来的,她的百度词条,作品信息,从业经历,网友评价……
最后,停在了没有官方认证,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