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渐显
人前去。
她轻轻推开门,进门后便能看见一提字画卷,此人字迹隽秀,署名李邵,她盯着看了一会儿。
薄惜正披着青玉狐裘坐在交椅上绣手帕,抬眸见是摧雪,她愣了愣,反应过来似要立马起身行礼。
被摧雪眼疾手快摁下,她左手提着一笼草药做的甜糕,细声道:“姑娘身子弱,不必多礼。这是我亲手坐的甜糕,对身体大有益处,希望姑娘不嫌弃。”
“不会!咳咳,公主殿下怎的如此麻烦,民女真是三生有幸。”薄惜抬头,苍白病气的容颜充满感谢之意。
“无碍,我先前未被找回宫时,也不是什么公主,我与姑娘一见如故,姑娘不介意便唤我一声妹妹吧。”摧雪特地换掉公主自称拉进距离。
薄惜此前便对这位二公主身世有所耳闻,倒也是个可怜人,她怜惜拍拍摧雪的手:“当然不介意,姐姐我求之不得。”
摧雪眉梢上喜,随即偏头看向她手中刺绣:“这刺绣好生精致,鸳鸯?这是赠予李公子的吗。”
听闻,女子低眉顺目娇羞笑笑,极其小声“嗯”了句。
“姐姐与李公子何时成婚?我来时无意知晓你们青梅竹马,父母之名,已订婚多年,为何还未成婚,可是那李公子不愿?”
报薄惜听闻摇摇头:“不是,阿邵极其爱我,我们两情相悦...只是,我打娘胎里生来便虚弱,无法行房,因此才拖了这么久。前段时间阿邵突然叫我前来此处,言不介意洞房一事,想早日先行天地之礼。”
“可惜,我来后不久,掌门夫人便...因此婚事便耽搁到现在。我看近日阿邵心情不怎么愉悦,也不好经常去打搅他。”
摧雪拍拍薄惜纤弱肩膀,神色复杂:“如此,”眸中暗藏的冷光闪烁,摧雪站起身将甜糕放置在案上,“姐姐,那我先走了,注意身体。”
心底猜想大致有了雏形,她将毯子盖在薄惜腿上,相视一笑。
“嗯。”
薄惜单纯深情,如若猜想为事实,那她的情意,可能终归是错付了。
离开薄惜住处后,她穿过剑茗堂,偶然见一熟悉身影伫立,周围围绕着叽叽喳喳女子,面容精致冷淡,身高在女子中鹤立鸡群。
楼齐涯本就不是真心实意前来查案,只是借此机会观察沈茯,因此较为注意此人,在知晓她去探望薄惜后,便空闲下找了一偏僻地方练枪,没想到却被一群女子缠上。
远远对上驻足摧雪的视线,他想推开面前女子去找她,没想到这群女子太过热情,使得他一时无从下手,因此脸沉了沉。
摧雪假装露出一个爱莫能助的歉意笑容,随后转身走开,离开时笑容灿烂。这下终于不用为了不被怀疑一直让楼齐涯盯着她了。
活该,谁让他长那么一副招蜂引蝶相貌。
她步履轻快,趁着甩开楼齐涯的时间,身形一转,朝罗郢掌门堂室走去。轻车熟路到达后,她敲敲门,见无人应答,她叫了声:“罗老头儿?你在吗?”
“你叫我什么?”
背后传来的声音定定,摧雪转头便见罗郢提着一篮子碧落花不可置信瞪着她。
摧雪绽开一如往常狡黠灵动的笑容:“是我啊,我是阿鸠。”
眼前公主殿下的脸和记忆中那个恣意少女重合,手中篮子掉落地上,他惊喜两步并做一步上前拍在摧雪肩上:“好侄女,你没死?”
摧雪被这一掌拍的侧过身,面露痛色。罗郢惊喜神色一滞,随后拿过摧雪手腕把脉,震惊:“你的武功呢,还有你怎么死后变成那劳什子北襄二公主了,宴兄可知道?”
鸿天祠祠主也就是摧雪养父名宴颐,摧雪全名便是宴摧雪。
“进来说。”罗郢将摧雪扶进屋内。
肩上剧痛缓和些后,摧雪才缓缓开口:“前段日子被父亲逼婚嫁给贺觞,我便死遁逃走,这才有了你们误会我死亡一事,后来鸿天祠被诬陷刺杀太傅,我阴差阳错成了这二公主,混进了六扇门试图查清真正凶手。”
“我在北襄宫中发现南疆梵迦宫踪影,此派屡次刺杀北襄公主,我怀疑梵迦宫居心不良且与鸿天祠被诬陷有关。此次偶然听说贤花案,那南疆女被抓捕归京,我找胧雀帮忙,想问出些事情,却不小心让那南疆女自缢,外界皆以为她逃跑,再后来我便被派到此处查案了。”
罗郢听到这儿,眉心紧蹙,他试探性问道:“太傅灭门案竟不是你们所为?”
摧雪感到奇怪:“为何?我派与他无冤无仇。”
“看来你确实忘了挺多不好的事。”
罗郢目光怅然,叹气说:“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