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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周四,明天是周五。”
晚上,孟羽林做完兼职,下班缩在吊椅里,捧着个手机翻日历。
日历一页页的翻,恐怖,实在恐怖,竟然从国庆一直到12月都没假期,直到元旦节才有。
“可怕如斯。”
她切回朋友圈。
最新动态,林一朝转载了条高分子材料研究的时评。
她点开看,看不懂,留下一个大大的赞。
他借她们的雨伞被吹干卷好,静静地躺在桌面上。
凌路今晚没来咖啡厅,她没能把伞还回去。
徐洋洋洗漱完,坐旁边写活动策划。
她把手机一扔,“洋洋,明天中午吃什么?”
明天上午没课,可以出校去吃。
徐洋洋的勤工俭学岗位在西区,综合实验楼,那边平时经常举办专家讲座,名人演讲之类的,她负责协助。
她明天上午有工作,说:“要不等我工作结束,去西区食堂吃?”接着又贴心地问道:“你想吃食堂吗?”
孟羽林道:“好呀,没问题,那我明天过去找你。”
这么久还没把学校几个食堂吃遍。
她们基本在东区活动,没怎么去过西区,就去过两三次。
她预备这学期把学校每个食堂,每条小吃街都尝遍。
第二天中午,孟羽林穿了件紫色卫衣配皮夹克,把自然卷的头发扎了个丸子,搭了个纯白的毛球包包去西区。
雨过天晴,天空一碧如洗,蓝得晃眼,令人恍惚间以为是夏天。
***
实验室。
刚下课,众人有条不紊清洗仪器,换实验服。
两个男生一块出门,其中一个别有意味地碰了碰另一个的胳膊,提醒他看旁边。
阳台处,罗教授和凌路饶有兴致地讨论问题,两手比划。
都知道罗教授很欣赏凌路,本科期间就有意培养,挂靠自己实验室发论文,还特地开小灶指导。
另一个男生说:“怎么,羡慕?”
“哪能,”
他单纯佩服,惊叹。
众所周知,化学生就是生产队拉磨的驴,一年到头就没两天轻松的。
他光搞课程以内的东西都够呛,别提再搞别的东西了。
要是罗教授真器重他,给他开小灶,他消化不良,还得头疼地想怎么婉拒。
“听说昨晚半夜还在跟几个研究生一块做实验,早上7点多就来上课了。”
“卧槽”
“我真的服了,不知道这些人哪来的那么多精力。”
“妈的,别说了。”
再说他要怀疑人生了。
……
商定好几个要点,罗教授笑眯眯,“走,一块吃饭?”
“抱歉”凌路解释:“中午约了人聊论文的事。”
长者笑呵呵拍拍他的肩:“行,那下回,去我家里吃。”
“好,提前谢过老师。”
罗教授现今门下三个博士,四个研究生,主攻制药方向,在学术界很有影响力。
虽然已经无数荣誉加身,但就穿个大毛褂子,老皮鞋,相当质朴。
老皮鞋走了两步,‘呲’的一下调头,“你小子别把自己逼这么紧,我年轻的时候可没你用功。”
凌路颔首。
阳光势微,照不透整个阳台,一半金色,一半昏暗。
整层楼的人陆陆续续走完了。
凌路两手搭着阳台,凝视远处。
指节无意识收紧。
不是他逼自己,而是除了忙起来,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昨天他送徐子川回徐家,没想到会在那碰见那个人。
伦理上,那个人本该是他最亲的人,毕竟他叫那个人一声“爸”。
很久不见,也没到见的时候。
他一出现,那人的笑容肉眼可见变得勉强。
他们礼貌生疏地寒暄。
他眉眼微抬,心中无端生出一股腥咸。
久久不散。
云影横空,几株凤凰木在风中摇摆。
凌路伸出手,冷白的指尖置于阳光与昏暗的分界线。
秋日的阳光徒有其表,贫瘠得一无所有,连温度都匮乏。
他收回手,眺望远处,黑眸没个焦点。
突然,左肩被轻轻拍了下。
“凌路!”孟羽林没想到有这么幸福的事,上楼就看到了他。
凌路回头看她。
女孩子两手抓住栏杆后仰,笑容明艳动人。
他从凉意中剥离。
“孟羽林。”
印象里,她三分之二的时间都在笑,颊边两个酒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