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如鸿毛
自此而后,再无泥沼能拖曳你的轻盈。
“好啊。”
钟离龙眉凤目,天生不怒自威的庄严相,更兼身量颇高,久居上位,一双金瞳扫过他人,常显得威严冷峻,不近人情。
可他看向你时,表情很柔和,眸中金色化成波浪,翻涌着掩藏不下的纵容和细微的也许本人都未曾察觉的,可以被称之为雀跃的心情。
就像是寻常的,知慕少艾的少年人。
钟离将你轻柔地横抱过来,轮廓分明的侧脸投下阴影,你眯了眯眼。
“帝君。”
你轻声唤他,钟离停下迈向谭中亭的步伐,顺从地垂眸看你。
你没有抬头,只半支棱起眼皮,浅似琉璃的眸光透过浓密的眼睫注视着他,柔软的浪潮在瞳孔里翻滚。
长久的注视中,钟离僵住了。
他几乎在一瞬间明了,你要亲吻他。
你微凉的指尖搭上他的双肩,以一种异常缓慢但坚定的速度挨近了他,两人鼻尖相抵,又软又暖的呼吸落在彼此泛着水汽的面颊上。
钟离眼睁睁地看着你越凑越近,每一丝骨骼和肌肤都仿佛亘古不变的山岩,在原地变成某种锈蚀的看不出原样的僵硬机关。
你轻轻笑了一声,竹枝清香渗入两人之间狭小的间隙。
他紧张了。
你心中纳罕,继而失笑,面上却故意叹了口气。
“帝君,你到底知不知道,这种时候,沉默的另一种含义——”
你笑盈盈地看向钟离,纷繁复杂的心绪让他来不及追本溯源,谋求一个理智的最优解,只能被动的接受它——
你亲吻了上去,嘴唇凉凉的贴住他的,停留了一下,很快松开了。
“就是“允许”。”
钟离仿佛忘了自己是生杀予夺,征战四方的岩王帝君,足足有两分钟没有说话,甚至没有眨眼,浓密的眼睫垂着。
他应该马上退开,然后去好好回忆一番足有半指厚的礼法,思考在感情的这个进程,这种行为是对是错,可身体根本不受控制。
他仿佛落入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境中,少女的声音忽远忽近。
钟离蓦然回神。
原来如此。
钟离若有所思地笑了笑,眸光深沉,极富压迫感地看向你——你从未感受过他如此强烈的压迫力,微微偏了偏头。
钟离直视着你,修长宽大的手掌抵着你的头,温柔又坚定的将你掰了回来。
你:……
他眸中融化的金水,远比熔岩更热烈,你本能的有点怵,又几乎迷失在这这漫流的金色里,踏入常人未见之地的刺激涌上来。
你干笑了两声,声音有点干涩。
“其实……”
钟离淡淡地瞥了你一眼,极有压迫力的贴上来。
你不敢笑了,把要扯的废话默默咽回去。
他一手托住你的双腿,一手从你身后扶住你的后脑勺,将你整个上半身抬起,你下意识抱住他的脖子。
“阿离,你大约也不知道……。”
你维持着一个半后仰的诡异姿势,因为被钟离一只手抵着头而难以动弹。
“什么——”
大脑在紧张中皱缩成一团浆糊,逻辑理解功能受到阻碍,你不知怎么就接了他的话,嘴巴也邀请似的半张,而后——
钟离饱含压迫感的贴了上来,冰凉的唇瓣先是相接,他温和地亲吻了一下你的嘴唇,而后退开,不等你反应,便又贴了上来。
你摸到钟离的耳根微微发烫,面色淡淡的,动作却在得寸进尺,可谓行动迅速,他生疏的顺着你唇齿的间隙进入温软的口腔内,柔软的舌尖相触,你下意识缩了一下。
钟离难得强硬,没有如往常一般善解人意放过你,贴着口腔侧壁,一点点探索,几乎要到了让你发不出声音的深处。
——太过火了!
差不多可以了……
钟离用亲吻夺走了你所有氧气,无休止的亲密感传递进来,你的大脑一片空白,钟离的金瞳近在咫尺。
你退无可退,舌尖一阵酥麻。
赶在你彻底窒息之前,钟离终于寻着什么教科书上的步骤一样,细细地探索完毕,最后吻了一下你的下唇,放开了你。
你靠在他肩上,拽着理智最后的尾巴,努力平复着呼吸。
在大脑似乎都要融化的不真实感中,你听见男人胸膛发出沉闷的笑声,和他未完的半句话。
“我每次唤你名,想法都大抵如此。“
“………”
你噎了一下,一口气没喘匀,剧烈的咳嗽起来,钟离用手轻柔的抚过你的脊背,一下一下,再温和不过。
“以及,以普遍理性而论,璃月最初的人文风俗百志,应是我撰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