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迷路避雨
“泽芜君,如今我也不知该如何才好。这洞里好冷,黑灯瞎火的,我一个人很是害怕。可否劳你陪伴我一晚,待天明之后,我们在一起出去,可好?”
蓝曦臣点点头:“好,我与你师父相识一场,这本是我该做的。”
当下,蓝曦臣又在山洞中多找了几支火把点燃,去别处寻了两处还算完好、能遮风蔽雨的地方。
那光子并不娇气,也挽了袖子前来帮忙收拾打扫,且动作麻利,看来倒不像是娇生惯养的富家闺秀,而是能吃苦耐劳的平民女子。
只是这洞里极其寒冷,火终于被点燃了,根本无法用了。蓝曦臣便将包裹中仅有的一件狐皮披风取了出来——那还是临行前李少钦硬塞给他的,给了光子。
光子推辞道:“泽芜君,你把仅有的披风给了我,你盖什么呢?”
蓝曦臣道:“无妨,我乃习武之人,可以运功抗寒。倒是你,若是受寒生病,无法就医,那可就麻烦了。”
“那便多谢泽芜君了。”光子也不再推辞,接过披风,坐在了篝火旁。
一夜无扰,蓝曦臣纵在睡眠之中也内息运转,留心着隔壁的动静,却发现光子只在前半夜略有些辗转翻侧,后半夜则呼吸平稳,似乎睡得还算安稳。
他见她睡去,也在这篝火旁和衣而卧。
蓝曦臣在作梦。梦里,阿瑶对他缓缓走来,大眼中盈盈含泪。梦里,蓝曦臣道:“请不要走,我不舍得你走!我很怕今日一别,后会无期啊!” 蓝曦臣不安的晃动着身子。
梦里的蓝曦臣,看着梦里的阿瑶。阿瑶道:“二哥,我走了,今生今世你都不原谅我,我到下边去陪伴大哥,用我的灵魂向大哥,还有我害过得所有人赎罪!”
蓝曦臣呓语,模糊不清。蓝曦臣仍然在作梦,梦里的阿瑶在说:“二哥,但愿我们来世还能相见!”
梦中的阿瑶幽幽怨怨,转身而去。蓝曦臣惊喊而醒:“阿瑶!阿瑶!”
蓝曦臣陡然惊醒过来!”接触到光子惊怔的双眸。迷糊中,光子和阿瑶,叠而为一。
蓝曦臣一伸手,紧紧握住了光子正为他拭汗的手。
两人瞠然对视,光子听到蓝曦臣喊着陌生的名字,陷入极大的困惑中。蓝曦臣惊见光子殷勤照顾,疑梦疑真。
“我作梦了,是不是?”蓝曦臣怔忡的问。
光子点点头,颤声的答:“您在叫‘阿瑶’!”我听到您一直在叫阿瑶,阿瑶。”
蓝曦臣一眨也不眨的凝视光子。
“你也知道阿瑶!”
“我从我师父那里听道过一点关于这位金家曾经宗主的故事,他的命运很悲惨,母亲早逝,父亲也不过把他当做可利用的工具而已,不过他当上宗主以后,倒是比他父亲强很多,做了太多造福百姓的事情,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蓝曦臣回过神来,“阿瑶,他这一生太惨了,我如果当初早点知道他那悲惨的命运,知道他不过是他父亲可利用的工具,如果我能早点发现他和大哥之间的嫌隙,或许就能化解他们之间的误会,不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泽芜君,我听说当年很多死去的人都回来了,包括聂宗主在内的很多人都悉数回家,可怎么不见你说的这位金宗主?”
“我也不知道,十年前,阿瑶被压在观音庙下,后来大哥回来,我派人去找寻,阿瑶却是已经尸骨无存了,阿瑶还在恨我,这么多年,我很少梦到阿瑶,真是悠悠生死别经年,魂魄不曾来入梦。”说道这里,蓝曦臣情不自禁的流下了两行热泪。
光子听着他的叙述,不知为何,心口和左臂突然疼得厉害,那是一种锥心刺骨的疼痛,只听得“哎呦”一声,光子身子一斜,正要倒下去的时候,蓝曦臣怕她摔伤,不得不赶紧出手抱住她,她整个人便跌进了他怀里。
“别怕!”蓝曦臣温和地安慰了她一句,蓝曦臣长这么大还从未与女子如此亲近过,顿时脸轰地一下就红了,浑身肌肉都僵硬了。
光子的反应倒没他这么大,虽然也露出了羞涩之意,却不似他那般尴尬,白晳的皮肤也只是微添了一抹嫣红,变成了柔柔的粉色。
“光子,没事儿吧。”蓝曦臣小心的将她扶好坐下。
“没事儿,泽芜君,不知道为什么,我听到阿瑶的故事,心口疼得厉害。”说完,光子也是泪流满面了。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我听到他的故事,我有种撕心裂肺的感觉,你刚才讲阿瑶故事的时候,我总觉得,我和阿瑶似乎也是相识的。”
蓝曦臣疑惑的看着光子,一时之间,二人四目相对,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还是光子打破这种尴尬的局面,“泽芜君,你早些歇息吧,等天亮我们还要一起想法走出去呢。”
蓝曦臣只觉刚刚恢复正常的脸皮顿时又烫了起来,有些结巴地道:“是了。明早还要回客栈呢,忘机他们正着急的找我们呢。”
光子偷眼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