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大脑一片空白，周身如若浸入冷水，冰冷的水与肌肤相触，黏腻的感觉，耳朵有些嗡嗡响，坏掉了吧。

细微的声音被无限放大，你能听见哒哒的脚步声，不紧不慢，皮鞋鞋跟和瓷砖相叩，脆脆的响。

黑发黑眸的少年在你面前站定，你坐在椅子上，白着脸，仰头看他，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他想做什么。

他绽开一个很艳丽的笑容，让你想到了古老的森林，神秘莫测，无数探险者葬身之地。

红的唇，像被玫瑰的花汁染过。

看见他唇瓣张合，听见他说“废物。”

怯懦的废物，什么都不敢的废物。

“只能做到这样的程度吗？”

——只能勉强提起他丁点兴趣，小拇指指甲盖大的兴趣。

少年的眼仁如同黑曜石，眼睛黑白分明。

“让我看看你能做到什么程度啊。”

像个背景板的无聊的废物，永远都像黑白风格的画，无聊又无趣。

“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吧，即使你只是个无聊的废物。”

唯一一点就是不会像其他废物一样，如同恶心的苍蝇嗡嗡拍着翅膀扑上来。

“……”

你无法张口说出什么，身体僵硬，一丝一毫的颤动都没有。

木头，石头做的背景板。

真的是疯了。

一个疯子，一个…不，所有人，是只要有富江存在的周围的所有人，都是——莫名其妙的疯子。

刚转学时没有任何人来搭话，鼓起勇气和同桌说话，却被她问是否认识富江。

“那天…你和富江是一起来的转学生，一起站在讲台上，做自我介绍的。”

她的眼神很奇怪，阴森森的。

你的心里骤然多了几分古怪的释然，大约是早就料想到了这一切的缘故吧，你微笑着说：“川上同学吗？——不，在转学到这里之前，我并不认识他。”

“包括现在，我同样不曾认识他。”

“毕竟，如此高贵的川上同学，身为我这种人，只敢仰视川上同学，到现在，也仅仅只是知晓他的名字而已。”

还知道他喜欢鹅肝酱和鱼子酱，喜欢一切名贵的玩意，喜欢金钱喜欢财富喜欢地位。

只是简单的推敲，从他傲慢行为和指使人们给他买鱼子酱什么的，就能顺理成章知道他的喜好的，当然，川上富江同学也从来没有掩饰过这些。

放学后，你连夜跑路了，买的站票。

??——如果，下一个学校依旧还遇上川上同学，那么无所谓了，就让你烂在学校吧，毕竟事不过三，你真的换不动学校了，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