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啊”
的大眼睛,清澈见底,但在私下里,可蔫坏蔫坏的,一颗心肝黑得很。
毒妇啊!
言竹查完校纪规范后,就走回了教室,哇哇的早读声整栋楼都是。
她在桌柜里面扒拉着找书,塑料袋的声音哗哗作响,扯出来一看,豆浆烧卖肉包子。
她嗤笑一声,真真觉得梁暝飞就是作的,早说没吃她早餐,自己又何必阴他。
言竹幸灾乐祸地叹口气。
塑料袋的打结处竟然留了张字条,她轻轻扯下来,上面龙飞凤舞地写了几个大字
——多喝豆浆,如饮砒.霜。
言竹重重地咬着吸管,将豆浆吹得呼噜呼噜的,心里的最后一点负罪感也没了。
下课的时候,言竹正在桌上趴着睡觉,旁边的玻璃窗被敲了敲,梁暝飞那张俊脸贴上来。
言竹哗一声拉了窗帘。
梁暝飞又不死心地跑到教室门口,冲着言竹招了招手,言竹看着他,嘴唇轻轻地嘟起,然后唇瓣张大咧开,送给他一个无声而生动的嘴型:滚!
梁暝飞长臂一伸,勾住言竹班上一个瘦高的男同学,“兄弟,帮我把言竹给喊来,就说大哥惹上事了,身为小弟她管不管。”
瘦高的男生神色怪异地看他一眼,跑到言竹跟前儿,把话给传达了。
言竹笑着跟他说了谢谢,然后不厌其烦地起身,瞬间变了脸色。
男生叫住她,扶了扶眼镜,“那个、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告诉老师或帮你报警。”
言竹回头给了他一个感激的眼神,“暂时不用。”
出了教室门,梁暝飞就说:“叫个人而已,你们班男生磨磨唧唧的。”
言竹觑他一眼,“好歹人课代表好不好。”
“先不说这个。”梁暝飞看了眼自己卡地亚的运动手表,马上就快上课了,“我有个忙,你帮不帮?”
言竹:“不帮。”
梁暝飞捏住她的后脖颈,将人拎小鸡一样提回来,“给我回来。”
“你敢欺负我。”言竹转了转脖子,脱离了梁暝飞的手,“是不是嫌罚站没有站够啊。”
“还好意思说,快把爷的校服拿来。”
梁暝飞捻了捻手指,心想这小丫头用得什么沐浴乳,脖子这么滑,他差点抓不住。
不过罚站二字,可一下子击到了他的痛点,开学第一天,被人骗走了校服,站楼道里吹冷风,接受着来自各方的注目礼。
言竹冷哼一声,拉开拉链,脱下这件明显大了几个尺码的校服,里面还有一件自己的,“冻傻你。”
“早饭刚咽进肚子里,就不认人了是吧。”梁暝飞细数着早晨言竹的罪状,最后感慨一句:“这么多年的感情啊,就像那肉包子一样,掰开了,嚼碎了,就吞进了狗肚子里。”
“有事就说。”
梁暝飞面色恢复了严肃:“有人堵我,就在晚自习以后。”
“无聊。”言竹转身要走,又被梁暝飞拦下。
“无聊?这可是对方挑衅我的。”
言竹想起来初中的时候,古惑仔正风靡,梁暝飞跟着有过一段中二的岁月。
他那时蹲家里看港片,与大北双剑合璧,闲了就到其他中学寻架滋事,嘴里整天挂着“大哥小弟”,据他说,如果不是实在怕疼,左臂一定纹个青龙。
那时言竹站得远远的,抱着速写本顺道采风画画,等肚子实在饿得不行,就跑过去冲着梁暝飞大喊一声:“阿姨来啦。”
然后迅速鸣金收兵,梁暝飞嘴角挂伤,吃饭的时候还要嘶嘶地喊上一通。
后来上了初三,忙着中考,梁暝飞也逐渐认识到,争做校霸的行为实在傻冒,就辗转到正常人的轨道上来。
没想到如今了,梁暝飞还要缅怀当年岁月,言竹只能说一句:男人至死是少年哇。
“都是当年的恩怨了。”梁暝飞目光惆怅地说,然后期盼的眼神看着言竹,“大北住宿出不了校门,大哥只有你了。”
言竹双手环到胸前,下巴抬得高高的,“那我这以后的早餐……”
“我全包。”
言竹眼睛笑眯眯的:“成交。”
说完后,就转身蹦跶着回到了教室里。
晚自习下了后,清脆的下课铃叮叮响起,言竹眼睛朝外一看,天都黑透了。
不出两分钟,梁暝飞站立在窗子外面,他校服大敞开着,露出里面纯黑色的绵T恤,盘亮条顺,腰腹没有一丝赘肉,黑衣服快与夜色融为一体。
猛地窗外站一个人,言竹拍拍自己的胸口,“吓死我了。”
“吓尿你也要不能反悔。”
梁暝飞看言竹往书包里塞东西,杂乱无序地一通往进扔,结果拉不上拉链,又得拿出来重放。
他皱了皱眉头,长臂一伸,抓过言竹的书包,语气里充斥着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