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在门口不动，便笑着迎上来。

“三位爷，可是头一次来我们烟柳阁？奴家姓柳，几位爷可以叫我柳妈妈。”

她说着，仔细观察了她们三人，目光在时渚身上停的最久。

柳妈妈这辈子在烟柳阁见过乱七八糟的人数不胜数，一眼便看出这是位姑娘扮的，有些稀奇地多看了两眼，却没点明。

时渚头一次进花楼，看什么都新鲜，见那个漂亮姐姐走过来，便也好奇地看向她。

“我们的确是头一次来。”

柳妈妈捏着和衣服同色的帕子，行动间一股清香扑鼻而来，将楼里弥漫的脂粉味冲散了不少。

“那几位爷是想留在这大堂里喝茶听曲儿，还是开房间？”

时渚学着其他人的口吻道：“给我们开一间大点儿的上房。”

柳妈妈被她不太熟练的话语逗得一笑，转头叫来一个小丫头：“带着这几位爷去春字房。”

说完她转头朝时渚几人道：“几位爷可要叫姑娘陪着？”

时渚就是为了烟柳阁的姑娘来的，自然不会拒绝，只是她头一次来，哪里知道这里有什么姑娘，另外两个更是比她还多几分拘谨。

她想了想，干脆把问题交给柳妈妈：“要的，劳烦柳妈妈给介绍几位姐姐。”

时渚为了不露破绽，说话间特意把声音压了压，听起来没那么娇软，却不知柳妈妈早就看出她是个姑娘。

柳妈妈捂着嘴，声音婉转娇媚：“称不上劳烦，小公子长的这般漂亮，说不准还是我们楼里的姑娘占了便宜呢。”

说完，她挥了挥手：“那奴家这便去挑姑娘了，几位爷可以先跟着小桃儿去春字房里歇着。”

小桃儿躬身行了个福礼，带着三人上了楼。

等她们走了之后，柳妈妈从楼里叫出一位娇媚的姑娘，神色有些凝重地嘱咐道。

“方才那三人小心些照料，若我没瞧错，后面那两个高个子的似乎有些像是锦衣卫。”

那姑娘名叫绿盈，她听到锦衣卫三个字，顿时有些害怕：“柳妈妈，真的是锦衣卫吗？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柳妈妈赶紧哄到：“我也不确定，毕竟没听说锦衣卫里有姑娘家。”

绿盈疑惑道：“姑娘？”

柳妈妈解释道：“那三人里面，有一个是女扮男装，瞧着年纪也不大，也不知突然跑到我们烟柳阁来做什么。”

“可能只是好奇吧，你也不用担心，只安分做自己的事，若她们问你什么，你照实回答就是。”

绿盈听到柳妈妈的话后，虽然还有这害怕，却冷静不少，她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绿盈知道了。”

柳妈妈又叮嘱了几句，这才另外叫来两个姑娘，一共凑了三个，一并送去了春字房。

她们进去时，时渚正在春字房里四处溜达，左瞧瞧右瞅瞅，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见有人进来了，这才收回四处乱看的视线，朝她们看了过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位穿着嫩绿色纱衣的女子，狐狸眼青黛眉，肤如凝脂，齿如瓠犀，一颦一笑之间千娇百媚，是和红九柳妈妈她们完全不同的美。

在她身后另外两名女子，分别穿着白衣和粉衣，虽然也漂亮秀气，却不如绿盈惊艳。

这烟柳阁还真是百花齐放，难怪这么红火，这会儿才不过酉时，就已经人满为患了。

过来的三个姑娘，恰好对应他们三个人，时渚喜欢漂亮姐姐，问过另外两人后，率先把绿盈叫到身边来。

她眼神亮晶晶地，兴致勃勃地问她名字。

绿盈知道她是柳妈妈口中那个女扮男装的姑娘，心下不由松口气，只要不是锦衣卫，她就没那么紧张害怕了。

“小女子名叫绿盈。”

时渚：“绿盈……是‘晚风吹雨绿盈枝’的绿盈吗？”

见她点头，时渚夸赞道：“这名字很好听，也很衬你。”

绿盈微微垂头，面颊泛起一层薄薄的粉意，这不是第一次有人夸她的名字好听，但却是她第一次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或许是这个姑娘的眼神太过干净，便显得她说的话格外真诚，像是由心而发似的。

她忍不住问道：“公子叫什么名字？”

“我叫时渚，不如绿盈你的名字好听。”

绿盈闻言摇摇头：“公子的名字也好听的。”

说完，她有些犹豫着开口：“时公子，我们就这么一直坐着么？”

时渚知道一般人来花楼都是干什么的，像她们这样干聊天的几乎没有。

特别是另外两个那边，那两个闷葫芦更是早就安安静静地没话说了。

她之前还说让他们打探消息，看着张封海红透的脸，别说打探消息，他没站起来撒腿就跑已经很不错了。

时渚忍不住叹口气，看来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