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身

什么。

段朝旭想了想，“此时阴盛阳衰，此处又妖气弥漫，你心神不宁更易受影响。”

想来是如此，周暮染皱了眉，这几年当鬼过得太安逸，自己竟然这般控制不住情绪了，“刚才谢谢你。”

段朝旭只是笑了笑，“应该的。”

周身灵气不稳，周暮染也不多言，盘腿坐下定神固灵，段朝旭守在她旁边，一边等纸鹤归来，竹林幽深阴凉易生蚊虫，等了一会就被蚊子叮了几口，段朝旭挠了挠脸，取了个艾草香包出来，点燃艾草熏了熏周身。

少将军刚才说没有放下，她是放不下什么呢？是亲人或者是她要避着的那个人。

周恒青是和谢邵安一起赶回来的，已经是将近子时了，周恒青已问清楚，谢邵安在寿宴上喝了酒，酉时前就回了府，并未再出门，这倒也不需要作假，所以谢邵安是以绝无可能出现在澄西湖畔的被周绫兰撞见的。那周绫兰看到的又是什么？

众人一筹莫展，此时天上一弯蛾眉月，月光透过竹叶落下，照在了周暮染这边，周恒青不经意往左边看了看，只见得周暮染身影时隐时现，却清晰可辨，不由得惊喜出声，“姐？”一声呼唤让众人都看了过去，那月光之下卓然而立，青衫白袍俊美无暇的身影不正是周家大小姐，周家少将军周暮染吗？

谢邵安双眼晶亮，死死的盯着那身影不舍得眨眼，心中惊喜万分，原来你也在这里，没想到还可以这样见到你，想来也是，自家妹妹出事了，你肯定是放心不下的。

周暮染原本暗自思量，忽觉得气氛不对，疑惑抬头，却见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她看了看周围，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难道？她伸手指了指自己，“我？”

疑惑的声音透过夜风清晰的传到了耳中，直击中心钟，周恒青连忙上前，只踏了一步，刚才还在眼前的周暮染又不见了身影，不由得又是一唤，“姐？”

周暮染看了下段朝旭，段朝旭也不知，在他眼中周暮染一直都是在的，实在没办法判断出了什么事？

乍现还无，周恒青想要问个究竟，也知道现在不是好时机，只能是揉了揉眼睛，轻咳了一声，“夜色迷离的，想来我这是看花眼了。”

打了个哈哈就要敷衍过去，幸好段朝旭放出的纸鹤陆续归来，他整理了下信息，“据此南二十里沿湖有妖出没，我和窦道师先去看看情况，请周将军、谢大人先离开此处，莫要打草惊蛇。”

“我跟你们一起去。”周恒青可不会安心等着，“周肃你带人走水路，小心隐蔽，若有不测，及时支援。”周肃应下，立马带人出竹林前去备船走水路往南。

段朝旭、窦三垚和周恒青皆上马，谢邵安遣退侍从，自己也跨马跟上，“可知是何妖物？”

段朝旭老实回答，“尚且不知。”召出纸鹤引路，一路顺着崎岖小径而行，渐出竹林，来到湖畔小道往南而去。

月华渐隐，水光泛泛，周暮染跟在段朝旭旁边凌风而行，“刚才散出灵气的是什么东西？”

段朝旭小声回道，“我炼化的妖丹，妖气尽散，唯有精纯灵气。”

“刚才没觉得如何，现在倒是觉得精神百倍。”

“真可助你修行？”

“只怕真的可以。”周暮染觉得自己修为明显提升了不少，“刚才青弟应该真的看到我了，难道我修为越高，就可以现身人前？”

“不排除这个可能，我还有不少妖丹，等炼化好都给你。”世间都鬼魂之事记录甚少，无可借鉴，不过天地之间的道都是殊途同归，人修真气，妖修妖气，鬼应该也差不多才是。

周暮染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她在想，若是能随意现身人前真的是好事吗？只怕更易引起风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