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摇头:“你不要说了!我不想听了!”
“姐姐……姐姐别哭。”
“如果姐姐觉得很对不起我,那姐姐就去帮他们好吗?我知道,姐姐能帮到他们……”
最后,小奴隶看着她,淡淡一笑:“姐姐,我死了没关系,但是姐姐一定要活下来。”
许竹竹抱着头蹲下,将脑袋埋进自己的膝盖里,那处渐渐被泪水湿润了,但她并不在意。
她本来是个不爱哭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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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
“还没有找到人吗?为何还没有找到人!”
裴礼殊焦躁不安地在帐前徘徊。
许竹竹失踪的当晚,他就派了人去搜寻,但这么久了,却……
“陛下……”红魏捏了把脑门上的汗水,接过身旁侍从递过来的茶杯和点心,声音有些颤抖道:“陛下再如何忧心,也要保重御体啊。”
“她都失踪这么久了!朕怎么可能有心保重御体!”
裴礼殊随意找了张椅子便一屁股坐下,愤恨道:“这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朕养了他们这么久竟然连个人都找不着!”
其实这些也怪不得别人身上,主要原因还是在于今年,陛下将除却前朝围猎地外又新围了一块地,整个围猎范围比往年扩大了不止两倍,找人实在是苦难。
哪怕有许多想要献殷勤的官员们自发地参与了搜寻,也如同大海捞针般。
城门失火池鱼遭殃,陛下也是实在气的狠了才会说这样难听的话。
红魏跟随裴礼殊多年,知晓他现在正在气头上,好言难进耳,明白讲什么话才能让他听进去:“陛下,您若不保重御体,驸马回来是会心疼的……”
就算这么久没找到,驸马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哪怕他心里和明镜似的,他也绝不能往陛下的气头上撞。
提到许竹竹,裴礼殊的脸色这才松弛了几分,眉眼间满是担忧。
“若再找不着驸马,过几日朕便加入搜寻队,亲自寻找。”裴礼殊捏紧了手中的茶具,下一刻茶杯四散破碎,红魏忙将他手中的碎屑清理干净,呼唤侍从替他上药。
裴礼殊却在侍从靠近时候收回了手:“不必,朕一想到朕的驸马不知在何处,就觉得如梦游般不真实,留着这伤口也好。”
“留着,好让朕清醒些。”
他毫不在意自己的身体情况,随意地用袖子遮住了伤口。
侍从噤声,只能缩起脑袋当看不见裴礼殊的伤口。
平日的陛下和如今的陛下简直判若两人……
不是从外表上就能看出的,陛下的日常衣食皆由宫中侍从侍奉,陛下即使在烦闷也不会随意朝人撒气,侍从还是尽心尽力地在侍奉陛下,因此与之区分开来的其实是气质。
由心而生,由内而发的气质。
陛下像极了一只炸毛的猫,谁敢上去碰一下就要遭殃。
听说,近日里宫中气氛也跟着紧张起来了。
虽未曾听闻陛下怒气攻心将谁拖了下去,但历史上的天子谁不是一怒,伏尸百万?
红魏理解并宽容地看向小心翼翼的宫人们,忽想起围猎场,围猎已经结束了几日,可围猎场边上的障碍却依旧没有清除。
陛下是为了驸马才会做到如此地步,也只有驸马,才能令陛下如此失态了。
婚姻竟会让一个人有这么大的转变吗?
红魏长叹了口气,知道如今说什么陛下都不会听了。
他双手合起,作揖弯腰,默默地退下了。
幸好陛下还是个负责任的明君,该批的文书还是会批的,他用不着担心死后无颜去见先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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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
许竹竹说不出自己是因为还没饿到极致,还是因为撇不下现代人的伦理道理。
内心煎熬如沸水,她终究还是没有按照小奴隶说的去做。
小奴隶的命也比他自己想的要硬……
至今仍有一口气在强撑着。
又是一日,许竹竹勉强爬起,她开始拼命地在土壁上凿着。
在那处土壁上,有一个小孔流出几滴水,他们就是靠这水混合令常人无法下咽的泥土才能活到现在。
水深距离很远,说明这附近有小溪,但绝对不近。
有极大可能在挖掘时,陷阱就会被水流淹没。
隐患很大。
若不是到万不得已,许竹竹绝对不会想到用这个办法。
现在这样,不是被活活饿死,就是被活活饿死,既如此,那还不如拼一把。
许竹竹拆下背上的弓箭,用尖锐的那头在土壁上凿啊凿啊。
十几天没有吃过一口正经餐食了,她已经很虚弱了,但不知道因为女尊国女性的身体普遍强壮,还是因为原身锻炼得当,手臂上还残存了不少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