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呢，你又为何和他们在一块？他们是什么人？”叶春韶也跟着问道。

“孙姨娘。”周随听到她们提到他的名字后和她打招呼。

孙珊灵笑着回应，用眼神示意叶春韶解释，后者无辜耸肩，只说是碰巧遇上，留给她遐想的余地。

“后面的人都是我在逃难路上遇到的。”孙珊灵简单解释，她们都是从城内逃出来后聚在一起的，相互之间并不熟悉。

孙珊灵身后的人大都是平头百姓的布衣着装，经过几天的逃难，身上的衣服已经破旧不堪，就连平日里极爱美的孙姨娘也是周身只有脸还算白净。

“你接下来打算去哪里？”叶春韶心下也是茫然，她突然想到这场灾难会不会波及到到她的家乡，桃林村离锦城不远，从城中逃出来的人绝不止孙姨娘这批人，如果有人逃难到她们村，会不会给村子带起灾难？

“我想去……”孙姨娘话未说完，眼睛暗淡下来，声音有些幽怨，“我从小被爹娘买进舞坊，辗转被人送给世子，哪里还有什么去处，不过是这乱世中的一缕浮萍随处漂泊，哪天说不定命就没了。”

这还是她认识的孙珊灵吗？叶春韶用力抖动她的肩膀，“振作起来，还有世子呢，世子会救我们。”

“世子？”孙姨娘嘁了声，“世子不会来救我们，像我们这种私逃出府的侍妾，被抓到就是个死罪。”

叶春韶不理解，“为何这样说，我们也是时势所迫，不逃命就是死路一条。”

“叶姨娘竟是这般天真吗？”周随忍不住冷笑道：“你还想着回到郑世子身边，可从你跟随我从侯府离开的那一刻，就再也回不去了。”

“你和周小将军是在侯府遇上的？”孙姨娘惊呼道，她敏锐地察觉到其中有猫腻。

叶春韶没管孙姨娘吃瓜的眼神，她盯着周随：“你知道我随你走就再也无法当这个姨娘了？”

“知道又如何？难道我告诉你后，你便不会离开了？”周随反问。

叶春韶被问得哑口无言，确实，扪心自问，荣华富贵与性命相比孰轻孰重？归根到底还是她太弱小了，说被舍弃就被舍弃了，亏她还满心以为找到世子就能回到以前那样衣食无忧的日子。

“算了，不与你说了。”叶春韶失落地垂下头颅，“我们就在这里分开吧，我要回桃林村了。”

早知道从桃林村出来还没享几年富贵，就遇上这种惨事，还不如待在桃林村不出来，何苦这样折腾，说起来自她被郑青成纳入侯府后，再未回去过，阔别家乡，也不知她爹娘安好，侄儿是否出世了。

周随的脸霎时阴沉下来，“春花儿，你又不乖了。”

孙珊灵在一旁被吓得打了个机灵，这种事是她可以知道的吗，会不会被灭口？能不能当做没看见？如果她没会错意，世子的姨娘和世子妹妹的未婚夫搞到一起了！

她咳嗽两声打算他们的交流，“要不要去休息会，别站着了。”

说到休息，叶春韶瞬间觉得自己浑身开始酸痛，立即点头，“没错，是该休息了。”

她来到河边将水壶灌满，咕咕饮下一大皮囊，抹去嘴上的水渍，又重新灌满，这牛皮水囊她从地下密室翻出来后一直带在身边，是军中通用水囊，她一亮出来，人群中有不少人盯着水囊，眼中发出异样的光芒。

周随若无其事抽出身后的箭矢再次用破布擦拭，箭身上的血丝被一一擦拭干净后用两根手指捏着对准远处经过的丛林，最后又将箭头对准人群，人群中顿时出现骚动，一个人想站起来，又被旁边人拉住。

叶春韶对此事一无所知，装完水后本想休息，又站起来走到周随身边，向他讨要包袱。

周随眯起眼睛，扯了扯嘴角，将身上的粉色包袱丢过去。

孙珊灵投去隐晦目光，打量那个包袱，

叶春韶和周随出现后，她就注意到周小将军身上的包袱和他极为不搭，看上去有些古怪，原来是叶春韶的，她心中愈发肯定两人之间有私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