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梨花针
“哎呀呀!这雨怎么说下说下?快!江恒,快快快,你那边还有个单子。”
夏天的雨总是来得措不及防,打湿了房屋的屋檐,有一滴水落下,正好落着少年郎的脸庞。
江浔正在拧衣服上的水滴,扭头对江恒说:“唉,今晚吃小鸡炖蘑菇吧,安慰一下落汤鸡,怎么样?”
江恒犹豫再三,咽了口口水:“嗯……嗯……不太好吧。”
“好,老规矩,师傅醒了,让沐川给我带消息。”说完撑着一把油纸伞,翻墙走了。
江浔刚走,江枫一回头,吴夫子的面容印在江枫的眼中,江枫觉得,我怕是离死不远了,当时答应少主是个错误。
“进来吧。”
“……是”
江枫惊惊颤颤地跟在后面,小心翼翼的打量吴夫子神色,心里暗想:我是成不了饱死鬼了,希望少爷回来的时候吃个饱死鬼,我下去的时候还能说说那鸡有多好吃。
“今天晚上没有星星。”
“!!您不是在睡觉吗?”江枫一说完这话,吴夫子的眼刀射过来,江枫立马捂住嘴。
“什么睡觉?我那叫休养生息,卜一卦窥天命,很费精神的,你懂什么。”
占卜晚上有没有星?今天下雨,当然没有星。
吴夫子,虽说是夫子,但他长得一点都不夫子,还长得十分英俊,薄唇淡红,眉眼神情,眼角含羞,身高八尺有余,今年而立之年,若不认识他,还以为是个温婉娴贵之人,坐附近的最好人选。
可他的脾气偏偏臭的不行,凭借三寸不烂之舌,使得现在只有三个徒弟,其中有两个,还是骗过来的。
当年江浔的姐姐得了一种病,生命微弱,江浔寻遍名医,找到了吴夫子这里,当时他就说三句话。
“这病可以治,不过你要留下当我徒弟,还有她。”
江浔当时一口就答应了,只要他能救好姐姐,什么都没有关系。没想到让数十位名医无从诊断的病症,在他手下,不出三日便好的已有九分。
顺利成章的,江浔和江榕婵一起拜入他的门下,称为回春。
在此之前,还有个大师兄,学习三年有余,人长的平平无奇,却生得高大,听说当年是吴夫子走累了,便想着买一人力夫,王杰瑞看他走的吃力,便扶了他一把,听闻他是孤儿,便问他愿不愿意跟着他,结果自然是——不愿意的。
“我生活的挺好的,不贪求荣华富贵,只求平平安安。”王杰瑞当时这样说把吴夫子气的不轻,吴夫子就偏要这个人当他的徒弟,软磨硬泡一个月,王杰瑞都没有服软,知道看吴夫子拿药救人,才知道是医者,救死扶伤,便愿意跟着他了。
吴夫子,当时问他:“怎么又反悔了,又愿意跟我了?”
“俺想治病救人,俺娘就是因为病死的,当时没钱,救不了俺娘。”王杰瑞说完便低下了头。沉默良久,王杰瑞以为是吴夫子不想要他,便想着离开,却怎么听到一声:“站那干嘛,走了!收拾东西,启程!”
要严格说来,这三个徒弟都是吴夫子坑蒙拐骗过来的。
“哎对,多给一点嘛!你看你长得这么漂亮,心也一定很好。”江浔在卖鸡汤的女人旁腼腆的笑着
“好,好!”
“谢谢夫人。”江浔嘴甜,人长的也好看,大妈喜欢的不得了,便多给了两勺。
江浔高高兴兴的手捧着鸡汤,往回走。
去茅屋抄近道要走一条山间小路,江浔走着走着便闻到一股血腥味。向前探去,有一人身穿粗布麻袋,脸上被一团血污笼罩,头发因血浆粘在一起。
江浔看到这人,便伸手向他的口袋掏去。
江浔:“什么都没有,不可能吧?”
受伤男子:“……”
江浔掏了又掏,一个子都没有,不由得气馁。
“……不是,大哥,你出门不带钱的吗?”
“……不……带……”
“卧槽,你吓我一大跳,哎呦,哎呦……我这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严重的惊吓,你要赔我精神损失费。”
“……”
“有钱没钱?有钱就算了,没钱就要肉偿。怎么样?”
“……”那男子刚想说出口,一口血涌了上来,男子忍着没有吐出来。江浔就说道“行,我看你也没钱,就肉偿吧!”
男子:“……”一口咽下瘀血,赶忙说:“有钱。”不料那一口咽下去,他便感觉气血翻涌,经脉紊乱,眼前的画面又开始变模糊。
“不是,钱 ,钱,给钱再死啊……”
沈凌墨刚醒来,便觉得四肢无力,头晕脑胀,一看四周环境,是个清雅的竹宿,桌头上还放了两杯茶,雾气盈盈的飘着。
他用力想要撑起来,却突然发现,他身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银针,无法用力,手指都动不了,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抬眼皮,和呼吸,他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