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奴
了,去玩那些他小时候的玩具。 一不小心,老鹰便从他手里掉在了地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没事儿。” “许尚!” 话语几乎同时发出,一个礼貌疏离地宽慰,一个克制地制止。 他知道她无法忍耐的是谁,立刻摆正了坐姿却怎么都不自在。 许尚抓起老鹰,回头看了他们一眼,无邪地朝魏山意挤了下眼睛,继续尝试着把玩具往宝塔尖上怼。 魏山意知道许婉芝经历了什么,她的皮肤变得粗糙极了,头发也蓬乱的盘在脑后,心事沉重。 也许他要再主动点,他不想冒犯任何人,更不想陷入到任何的争斗里。 他的人生只需要平静,彻彻底底的平静,哪怕没有这所房子,哪怕没有了所有的回忆,只要妈妈安宁,他的平静。 “许阿姨,这个房子……” 许婉芝皱着眉头,手指摩挲着魏山意为她买的两杯卡旺卡桂花酸奶。 奶茶杯上沁着冰晶般的水珠,许尚不时会过来喝上一口。 初秋的午后,天气有些余热。 房间门窗全部紧闭,没人能够阻拦他,他很想暴怒,但他没有。 他笑着看着许婉芝,没有继续自己的表达,请她先说。 她是个温柔周到的女人,是他爸爸留恋欢场许久才觅到的知己,和许尚的舅舅一点也不一样。 魏山意在庐州读高中的时候,每次周末她都会接他回家。 尽管魏山意再三拒绝,她还是坚持这么做了三年。 她抬头看了魏山意一眼,她没有回应他的笑。 依旧冷着眼,慢吞吞地开启了她的叙述。 “我找人修好了妈妈的墓碑,许尚的舅舅也被抓了起来,可我还是觉得过不去。” “这个房子,确实很温馨啊,靠近你们当地这么多好的学校,小时候的你在这里应该有很多美好的回忆吧。” “我不希望我们变成仇人,对于许尚舅舅所做的一切,我无法接受,也解释不了。” “你爸爸走了后,他就一直不停地找我们要钱,我以为这些天他消停了,没想到他转头去找了你。” 许婉芝出生在南部一个贫穷的山村,从小到大,家里生了很多的女儿。 很多女儿从小就知道,生活在这个家里是她们人生被强制申请的第一笔贷款,自己的出生是个根本的错误。 “乖”是她们出生以来被强制选择的必修课,魏婉芝是个聪明的人,她从很小就学会了使用“乖”这个字。 “乖巧”不常常是她的枷锁,偶尔也会变成她的工具。 她会乖乖地喂完猪羊,换来妈妈夹的一块鸡肉。 也会“乖乖”洗完所有衣服,换来爷爷赶集时顺手带的头绳儿。 等她读了初二,离开了家,五湖四海跟着老乡打工。 “乖”帮她获得了更多的东西,可这些东西并没有滋养她自己的人生之树。 缚着她的脚腕还有弟弟这艘贪婪的大船。 每前进一步,她的使命就更加深刻。 为弟弟服务,这是她们此生最大的意义。 只是她原本以为这场必修课的结业考试,会是那场在五星级酒店热闹非常的盛大婚礼。 却没想到,那却是新一轮奴役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