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您二位里间稍等,在下让云管事来问话。”
二人来到里间,拓跋敏语到处查看并没有看见八音盒,便问道:“你带我来这笔墨店做什么?”
“这店里的云管事是个厉害人物,我送太皇太后那只八音盒是从他这儿得到的。”
正说着里间的门被打开,云泽走了进来。他看向屋子里的人突然眼神一滞,随即迅速恢复如常。
“赵良人,您找我?”云泽恭敬地抱拳一礼。
“我朋友的八音盒坏了,不知云管事可否再能买到一只。”
“自从上次赵良人问了后,我联系了原来的卖家,已经订购了不少,正准备在京中售卖,到时候赵良人朋友随意选购便是了。”
云泽说完看向拓跋敏语,而拓跋敏语也正在看他。
从云泽走进屋子,拓跋敏语就有一种无名的熟悉感,他明明戴着面具看不见样子,明明声音并不一样,走路说话和那个人差那么多,为什么能从他身上看见那个人的影子呢,她的心开始抑制不住地纠痛起来。
“云管事为何带着面具?”拓跋敏语忍不住问道。
“幼时顽皮毁了容貌,怕吓着他人,便一直戴着。”云泽眼神躲闪,怕被人提及痛处似的转过头不再看她。
“我能看看吗?”
这话一出,就连赵衿棠都惊着了,哪有这样揭人伤疤的。
云泽是赵衿棠在路上捡到的,是的,就是捡到的。那时他全身是伤,奄奄一息躺在路边草丛里,要不是赵衿棠下车方便,他死在那里都没人知道。
赵衿棠把他带回去治伤,但当时他并没有活下去的意志,无论大夫怎样喂药他都不吃。最后好不容易救活了却不说话,赵衿棠一度以为他是哑巴。
赵衿棠曾经也好奇他的身世,可是他只说父母皆去世,族中无人依靠,其他的一概不说。看他能识文断字,便把他留了下来,这两年他从未提及自己的过往。
至于面具下的毁容脸,那是他给自己断绝过往的借口罢了,赵衿棠是见过他的真容的。
赵衿棠上前拉住拓跋敏语,真怕她脾气上来了硬要云泽取下面具,她好言劝道:“他伤了容貌本就自卑难受,小时候被不少同村孩子嘲笑捉弄,现在带着面具终于能挡去别人异样的目光,公主大德,总不忍再去揭他伤口吧。”
“如此,我便不看了。”
拓跋敏语看起来很伤感,对八音盒也失去的兴趣,再没心思继续逛,便早早回了驿馆。
拓跋敏语走后,赵衿棠再次叫来云泽,她想要从他身上看出点异样情绪,但他戴着面具什么也没有。
赵衿棠带着一大摞宣纸回府的时候,正巧遇见常安,对于今日门口之事他早已知晓,只恨当时自己不在府中。
“良人买这么多纸是作甚,府中各类纸颇多,让人去库房中取便是了。”常安关切道。
“穆小姐让我给王爷抄点佛经祈福,可是我的字太丑,怕佛祖嫌弃我没有诚意,只好用上好的纸墨,让佛祖看到我的真心才好。”
“佛祖怎会嫌弃,只要是诚心的,即便不抄佛经,用心祈祷佛祖也会实现的。”
“是吗,我还是回去认真抄吧,莫让穆小姐误会我无心王爷那就太冤枉了。”
看着赵衿棠离开,常安叹了口气,他才感慨了王府和睦,今日就发生了这事,这可如何是好。
赵衿棠哪会傻傻地抄佛经,这纸不过是她用来规划未来蓝图的。
她认真回想在现代见到的各类生活用品,及稀奇玩意儿,尽量画出出它们的简图,至于细节还地和工匠们商量可行性,毕竟各中原理她也并不是完全清楚,而这个时代的技术又有局限,需要更改一些方法才行。
这些图纸以后将会成为她的谋生利器,可得认真对待。
正当她画得起劲时,鸟笼里的圆喜不知怎么的,突然奋力撞起了笼子,赵衿棠急忙去把它放出来,但一打开笼子的门,圆喜径直向屋外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