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堪折直须折 莫待无花空折枝

汪文瑞兴冲冲地跑去方家提亲的时候才知道锦秋居然已经离开南通去美国了。方老爷躺在床上，脚上绑着厚板子，看样子是摔断了腿，因为疼痛，他断断续续地向汪文瑞解释着锦秋突然离去的原因，方文瑞怀着忐忑的心情听完个中缘由后，瞬间情绪低落极了！心里止不住的感叹命运竟会安排如此？当他以为所有事情都是按照他希望的方向在发展的时候，当他喜滋滋的以为很快便能抱得美人归的时候，老天爷又突然安排了这么一出！哎！

汪文瑞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吱声，像是在消化方老爷刚才所说的话，也像是在想现在该怎么办？突然他向方老爷说到：“伯父，您也知道我和锦秋十分要好，感情比较稳定，关于订婚，锦秋之前是答应过我的，您看这样好不好？我让我父亲和母亲先到贵府提亲，这样也方便我家那边先做着结婚的准备，我听父亲说想要翻新一下房子，再说了提亲也不需要锦秋在场，等她从美国回来了，我们再进行结婚仪式。

方老爷想起锦秋在临去美国前叮嘱过他的话，如果方家来提亲不能答应。他摇了摇头，婉拒到：“文瑞啊，你和小女受的都是新式教育，订婚那么大的事情，还是得锦秋本人亲自在场比较好吧！其实不用那么着急的，再说了只要等她哥哥逸帆的身体好转了，锦秋就会马上回来了，到那个时候你们两个再商量吧！”

汪文瑞从方家出来后，只能苦笑着仰天长叹，现如今再无他法，老天爷既要如此安排，他也只好认命，唯有等锦秋回来后再说。她答应过他的，等她毕业的时候要么分手要么嫁他，所以他一定要等她回来给自己一个已经迟了的答案！

汪文瑞每天都期盼着锦秋回来，日子过了一月又一月，转眼锦秋去美国竟然大半年了。这期间他经常去方家打探消息，都说大少爷病情告急，后面又陆陆续续的传来说大少爷他已经脱离危险了，生命虽已无忧，可还是要悉心照顾身体才能完全康复。

这天，汪文瑞和往常一样，又去方家了。刚走进方府就看见下人们忙出忙进的好像在收拾行李。他按压下心里的疑惑来到正厅，方老爷和方太太都在，汪文瑞毕恭毕敬的向方家二老问安后开始忍不住问到：“伯父，伯母，小侄进来的时候，看见佣人们在收拾行李，二位这是准备远行吗？”

方老爷脸上没有表情，他正在吸着卷烟，一声不吭的抬头看了汪文瑞一眼才缓缓的点点头，算是承认汪文瑞的猜测。

汪文瑞心里明明着急得不得了，可是面上又不好表现出来。他看着方老爷慢悠悠用手拨出了一下跳动的火苗，烟在他那发黄的指间燃烧，然后再深深地吸上一口，吐出一个个漂亮的烟圈儿，那些烟圈儿打着旋儿缓缓上升，一切显得那么悠然自得。

这时坐在一旁的方太太看汪文瑞一副着急的样子，似乎有些不忍，她面带微笑地说道：“文瑞你来啦？你来的正好，我还在想要不要差人到贵府告诉你一声，我们打算去美国看两个孩子了。你也知道犬子身体一直不好，小女一直在国外照顾她哥哥。前一日收到锦秋发来的电报，说是让我们务必去美国一趟，说她兄长身体虽然已经大好了，但因为还没有好妥，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小女是个女儿家，想我们想得要紧，让我们尽快过去。锦秋这孩子，其实她不发来这封电报，我们也打算过段时间去美国了。锦秋去美国快要一年了，我们都挺挂念这两个孩子的，在家里也只能是望眼欲穿，鞭长莫及，眼下老爷的腿脚已经大好，杵着拐杖走路是没问题的，所以我们打算去美国那边看看。”

汪文瑞听到这里明显有些着急，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道：“那让我陪同二位一同前往吧！伯父的腿脚虽说已经大好，可是行动起来始终还是不如从前；伯母一个妇人家，在外问个路什么的也不方便，不如我陪二位去，路上也多个人照应。”

方夫人听了觉得有几分道理，心里不觉的动摇了起来，就转过头去想征询方老爷的意见。一直都默不作声的方老爷缓缓说道：“世侄的心意我们就领了，你就不必去了！此去路途遥远，舟车劳顿的，那边具体是个什么情况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返回来就更没谱了，你作为你家中的长子，事务繁多，我们不好耽误的。”

汪文瑞碰到方中鹤这样的软钉子也只好作罢，他讪讪地说道：“那小侄斗胆请求二老，见到锦秋后，务必让她给我发个电报，她一直都不肯联系我，我真的十分惦记她，多谢了。”说完毕恭毕敬的给方家二老鞠了一躬，态度很诚恳。方老爷点点头，算是答应了他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