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

慧。

小铺名“云文小铺”，里面年老和新进的书籍并存，还摆放着许多文具与零食，附近有中学，也许主要赚的是学生的钱。

颇有意思的是，一张长方形的字帖顺着门檐往下放，肆意洒脱的倒在地上，上边用行书写着“空谈哲理”写作征集，不限字数，不限时长，在此处完成写作者，可得到一元钱。

一元钱能得到什么呢？

老者面中带笑，已经起身，拿着抹布，一瘸一拐的走到店铺外的的木椅前，俯身，缓缓将其擦拭。

桌子前已准备好了笔纸，离考试还剩五分钟了。

老人已转过身去，姜顿拉开了椅子。

“喝茶”。老人将茶杯放在姜顿的面前，又躺回了躺椅上小憩，似乎并不在意是否有人会偷走他店内的东西。

茶杯干净，杯壁很亮堂，里面泡着朴素的茶叶，茶杯升起水汽，与寒冷的冬融为一体。

快落笔的时候，太阳已经下山了。姜顿的身后，却传来熟悉的声音。

紫色的晚霞穿过浑身白点的树间，打进店铺内，地板上，映出了光的形状。男人拎着画走了进来，周围的生气带起不少。

“老陆，三幅，记得转钱！”

“你上回是不是还缺了我一副钱来着？”

“别装死嗷！”走前，男人还用手拍了下老人的躺椅。

姜顿一激灵，笔尖停在稿纸上，晕染出了大片黑色。

“周寅？！”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顿时一个字也写不下去了。

“写完了？”老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恰好撞见她这慌慌张张的样子。

“没！那个！我没写完！”

“没写完可不能拿钱。”老人司空见惯道，似乎这里发生过许多这样的事情了。

“我知道，我现在有点事，下次来补吧！对不住对不住。”

少女跑的急，画板也没有带，老人拿起少女未完成的作品，上面写道“人生哲理，弯弯绕绕，晦涩难明，如学术考究，学的人心烦意乱。不如放在担子，食好，玩好，睡好…”

男人骑着车往下坡行，姜顿远远的喊“周寅！”

声音大的，连路人都不忍回头张望。

男人猛地刹车，眼里有了别样的情绪。他回头，女孩穿着简单的毛衣，裙子，雪白的腿露在空中，脖子上围着棕格子围巾，看上去单薄的厉害。

她就那么站在一片白与绿交融的中心，任由晚霞打在脸上，在坡的上端，朝他招手。

周寅黑卫衣黑卫裤的，手里拿着很旧的两轮自行车，就像看傻子似的看着她，好像在问，两人已经熟到能打招呼的地步吗？

回头看总比装不认识，姜顿并不在意这些，见他回头，她又蹦跶着朝他招手，心情颇为好。

“周寅！！”

少女小跑着跑到他的面前，气喘吁吁开口“你怎么在这？”

看着少女慌慌忙忙的模样，周寅可能觉得颇有意思“前面那家店，我来卖画的。”

姜顿回忆了一下刚刚他跟老板的交谈“你经常来卖画吗？”

“嗯。”

“你很缺钱？”姜顿诧异的看着他。

他也毫不忌讳“不然呢？你这是一副什么表情，世界上缺钱的人多了去了。”

她想传达的不是这个意思，而是，为什么读得起高级美术学院的周寅也会缺钱，这，也太过于奇怪了。

雪变小了，在地上融化，四周冰冰凉凉的，晚霞由紫色变为橙色，穿过雾气，轻轻的照射在两个前行的人身上。

*

程敏狠心，作为惩罚，硬生生地把姜顿留在家一个月才准许她再去上课。

她高薪聘请的私家侦探告诉她，姜顿这几日“不听教诲”的种种做法，都和这个叫周寅的人离不开关系，程敏轻启嘴唇“周..寅”男人清俊的面容在她的瞳孔中放映，她的脑海里闪过一些交织的碎片，这个男人的家族斗争，似乎..很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