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章 各人回各家
宁卫民临回京之前,在机场还干了一件特孙子的事儿。 那就是改变了原本“哑巴吃馄饨”的初衷,他给“朱三万”打了个电话通风报信。 电话接通后,宁卫民没有客套,开口就先问“朱三万”认识不认识贺军? 听“朱三万”说这是沪海的邮票大王,他们之间也有过几次交易,但不大熟,没什么真正的交情。 宁卫民就开始装可怜,做出了一副被迫无奈的样子。 口称自己不知怎么就被贺军盯上了,自己受到胁迫不得不离开沪海。 而且还不得不以极低的价钱把一大批鼠年生肖票贱卖给了贺军。 有关交易的具体细节,虽然他答应贺军缄口,不好跟“朱三万”多说。 但念着彼此的交情,还是想在离沪之前劝“朱三万”一句。 那些他买走的鼠年邮票有赚头就脱手吧,尽早落袋为安。 也免得在不知情下犯在贺军手里,遭受无妄之灾。 为此,“朱三万”除了大大的震惊,自然是觉得宁卫民为人讲究,相当义气。 不但连连道谢,由衷感激宁卫民的“善意”提醒。 而且对未能设宴给宁卫民送行也颇感遗憾。 口称宁卫民下次来沪做生意,自己必定要盛情款待,极力帮衬。 甚至就连宁卫民为什么手里还有那么多的货,卖他邮票的时候却没告诉他,这件事都忽略了。 而接下来,“朱三万”的全部心思就放在“听人劝,吃饱饭”上了。 琢磨着怎么才能以较高的价格把那三千版鼠年生肖票,尽快从市场上脱手了。 于是很快,沪海的邮市可就热闹上了。 要知道,整版鼠票如今在沪海可正位于一百五十元高位。 如果只是十张八张的整版票卖着,笔笔都是千八百块的交易,太原路的马路市场当然是无所谓的,价格没准还能继续上涨。 可要是百八十张的上万块的交易频出,市场中就比较显眼了。 虽然散户也能勉强接受,但肯定会琢磨琢磨这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意味着鼠年生肖票的行情风向,出现了什么变化。 要是三千张的整版鼠票全都急着出手呢,那就是以四十多万块的资金需求。 市场的短期反应一定是激烈的,负面的,绝不会再保持价格上的平静。 关键是旁人的手里也有老鼠啊。 谁也不想拿着要下跌的邮票,有人难免会因为市场的明显转向而慌张,也会起意跟随。 那么这一下,那交易规模可就难说了。 于是沪市的鼠票一两天就从一百五掉到了一百二,比原本宁卫民来沪海时的价格还跌了二十块。 不用说,对“朱三万”来说,多少还能赚上几个。 可对于刚刚订好机票正要飞到花城去卖货的贺军可就难受了。 他还真不敢走了,生怕自己这一走,沪海的局势彻底失控。 所以他不得不退了机票,延迟行动,专心调理沪海本地市场的突发情况。 而且因为手里没钱,他还不得不拆东墙补西墙,又出手了不少好邮票,才勉强维稳了市场。 结果等到一周之后再去花城,原本还指望在花城回点血的他,差点没再吐一口老血。 敢情花城的生肖票行情和他头几天打听到的情况大不一样。 原本这里的鼠票应该一百六七一版的,没想到他到了花城才发现。 这里的鼠票价格居然比沪海还低,也就一百出头。 牛票的行市更惨,沪海卖二十八,这里也就十五块一版。 甚至连猪票的价格都不如沪海甚多,沪海卖两千五,这里勉强能够这两千。 这样大的情报误差自然把贺军给整懵圈了,根本无法接受。 他就去跟给他消息的花城同行打听,到底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重大失误。 只可惜,给他放消息的同行并非当地邮市上神通广大的人物,对相关情况掌握有限。 他问来问去,人家也只能告诉他,说事不凑巧,头几天花城突然有人批量转让了不少整版猪票。 这些猪票被二传手们又争先恐后卖到了市场散户的手里,这才导致生肖票自猪票以下,行市的整体下移。 至于这么大批量难得一见的整版猪票到底是谁卖的?又卖了多少?以什么价卖的? 可没人说得清。 贺军还能怎么办呢? 也只能自认倒霉啦。 他一边感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