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宿

与君相识，如故人归。

——题记

灯光微醺。

少年少女。

握手凝视。

气氛旖旎。

脩足足盯着他和阿香相握的双手十秒，才触电般蓦地松开，阿香用左手轻轻揉捏着因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而酸涩的手腕。

“怎么，现在知道你失礼啦？”

阿香打趣着道。

“抱歉。”

脩刚醒来，头脑仍是有些昏沉，只依稀记得自己之前受伤的经过以及……昏迷前夕的那些画面，至于昏迷后，自己做过什么，他一无所知。

不过对于向来很有责任心的呼延觉罗脩同学而言，这并不是借口，他确实做了冒犯别人姑娘家的事情，他自然会道歉。

“道歉就结束啦，你知不知道你握着我的手握了多久啊？”

阿香见一向沉稳的男人居然愧疚地和自己道歉，又是稀奇又是好笑，爱玩的孙大小姐心念一转，调侃的话语到了嘴边便说了出来，更因想要试探面前的人的底线，刻意比平日里多了几分柔婉和委屈。

虽然被自己的声音成功恶心到了，但是看到对面少年蹙了英挺的眉，沉稳的眸色中本有的愧疚增多更添了分茫然，阿香就觉得这般造作一次不亏。

她就不喜欢刘备板着张脸像个移动的小冰山一样。

她就喜欢用言语动作试探刘备的底线，哪怕他只露出了一丝异样的情绪，她都会有种莫名的激动的成就感。

所以说，她其实还挺恶趣味的。

在江东不明显，因为江东有能力的她不是整不到就是不能整，没能力的……她没兴趣。难得遇到这样一个有趣的人。

所以，东汉，果然。

人！杰！地！灵！

阿香看着脩的眼神格外璀璨。

脩看着阿香的小眼神，心一跳。

觉得自己被当成猎物，他强行压抑着心底的不适和别扭感，稳住心神，撑着身体从床上坐起，动作颇为滞涩地朝着她拱手作揖，一脸歉然。

“对不起，这次的事情我会负责。”

那神情要多郑重有多郑重，要多严肃有多严肃，要多认真有多认真。

阿香见他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哈哈大笑起来。

她之前怎么没发现刘备这家伙这么可爱啊？

负责？

他负责什么啊？

握个手就负责，如果以以身相许为负责内容的话，那她从小到大握过手的男生认真算起来她都可以开个后宫了。

更何况刚才为了给他缓解伤势，她还摸了他的胸口呢，恩……具体应该说是从胸口第二根肋骨一直到下腹上两寸。她是不是也要对他负责。

脩看着那厢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笑出来的少女。

愣怔了一瞬，眼见她笑着的间隙不时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自己。

脩隐约明白她误会了什么。

“……不是以身相许。”

什么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冷场，孙尚香见识到了。

这样冷冷淡淡轻轻浅浅如云似雾的声音从他好看的唇中发出，瞬间冻结了所有欢快愉悦的笑意。

阿香的笑声戛然而止。

虽然她是有想过这家伙没准要说什么以身相许，但是……她还没说出口呢，他就这么说，怎么听起来像是他心里已经认定了她孙尚香是个女流／氓且打定主意就要占他便宜呢？

阿香的唇角抽搐了一下。

“刘备，你交过女朋友吗？”

她才不信情商低得跟个木头一样的这家伙会有女生喜欢他和他交往，这是她少女的直觉。

阿香的思维似乎总是很跳跃，至少脩是怎么觉得的。

脩的第一反应是当然没有。

他的工作繁重，休息时间极不稳定且危险系数高。无论是为了对方好还是为了自己肩膀上扛着的责任，整个时空的安危，他不能也绝对不会谈恋爱。

然而他现在是刘备，刘备有没有谈恋爱他不知道。

所以他不能果断的回答没有，露馅就完蛋了。

“我有没有女朋友，你会不知道？”

脩反问道，声音异常冷静。

他心知肚明这位孙大小姐十有八九早就把刘备的祖宗十八代都给调查了一番。

阿香凑近了他一些，笑问道：“你不是不介意我调查你吗？怎么还对我说这么哀怨的话？”

哀怨？

脩错愕不已。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说话哀怨。

他哪里哀怨了。

正惊讶间，却见她眉目弯弯，笑容明媚若然春阳。

而且……她凑得他好近，对方的呼吸隐约喷洒到脸上的那瞬间，脩几乎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