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

一切有为法，尽是因缘合和，缘起时起，缘尽还无，不外如是。

——题记

银时空：

最后一丝余晖将散，映照着二人交织的长影愈发黯淡。

脩凝望着阿香，阿香毫不闪避，直直对上脩的眼神。

“阿香。”

不知过了多久，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听到自己的嗓音无比沙哑。他很想说些什么，哪怕是反驳阿香刚才的话，可是他的喉咙中就像堵了一团棉花，让他除了盯着阿香看之外，没有办法说出一个字。

他，连阻止阿香的理由都没有。

阿香看着脩，泪水顺着面颊滚落，但她却笑了起来。

“我知道你想要说些什么。你不想分手，可是你没有任何可以阻止我的理由。”

脩满眼绝望。

“而我有无数个理由。”

阿香眼中满是痛楚。

“你离开的那一天，我大哥的死讯在同一天传来了江东……那是对我最好的大哥，哪怕我自愿成为质子和你一起去幽州，已经严重威胁到了江东的利益，但当时我和他报备这件事，我甚至都已经做好了会被他骂的准备，可他在沉默很久后只是告诉我让我明白自己的选择意味着什么，说等他回来要找你好好谈一谈……”

说到这里的阿香喉咙哽痛。

她想起了自己在孙策出事现场挖掘尸骨那黑暗的三天三夜，因为爆炸强烈，现场除了孙策的DNA能查验到之外甚至连一块尸骨都找寻不到，即使所有人都没有说出口，但那四个字的可怕结果其实谁都心知肚明。

“可是再也没有机会了……我甚至没有来得及和他说一声，大哥，对不起……”

泪水愈发汹涌，阿香第一反应是想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是那些压抑许久的情绪一旦爆发宛若决堤。她本可以控制的，但她就那样望着脩，笑着，无声地落泪。

脩被阿香的眼泪烫得心都在痛。

“对不起，我……”

脩真的没有想到孙策的死讯传来竟然与他离开之日是同一天。他简直不敢想阿香在得知一切时到底是什么样的崩溃心情。

“让我说完，好吗？”

阿香看着脩满脸愧色地道歉，她仍是笑着，声音虽然微颤，但字字句句咬字发音十分清晰。

“我的老爸一直以来都很讨厌我和你在一起，在幽州事件后他就更加不喜欢你了，但是当时因为我的大哥不翼而飞，他整个人相较于以往消沉了好多，二哥曾经告诉过我，他和父亲商量过，只要你答应留在江东，他们就允诺将我嫁给你，并非要你为我江东效力，只要你人留在江东就行，你不想和会长打起来，也绝不会有人逼你，他们对你唯一的要求就是留在江东留在我的身边。”

脩咬紧牙关，眼瞳中若有浓墨晕开无数暗泽，眼中不见一丝光亮。

“可是当时的我拒绝了，不只是因为我知道你不可能留在江东，更是因为……那时我已经发现了，那是刘备，不是你，呼延觉罗脩。”

阿香看着脩垂眸，浑身都散发着浓重痛色的模样。

她的头轻轻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就像他们曾经无数次有过的亲密接触，那些泪顺着脸庞在衣物上留下一滴滴暗色的水渍。

“我那时很茫然，我知道你是脩，我知道你不可能永远留在这个时空，我知道你总有一天会离开我，可是我们不是约好了吗？你走之前会给我打最后一通siman，我送你的三珲七珀戒你永远不会摘下来，在我知道刘备和你是两个人的情况下，为什么你走之前一句话都不说？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没有认出人，把刘备当成了你，在那些悲伤绝望的黑暗岁月中真的依靠他，答应了我二哥嫁给刘备，我现在会过什么样的生活？”

“阿香……”脩红了眼眶。

“你有没有想过当我从刘备手中夺回三珲七珀戒时是什么样的心情？”

阿香直起身子，目光灼灼，苦笑着凝视着脩。

脩涩然。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把三珲七珀戒扔进长江吗？”

阿香笑着继续问道。

脩无言以对，他垂眸，不敢也不愿看阿香含泪的双眸，而阿香看着面前的心上人，说出了她此生最沉痛的一句话。

“因为我不是神，我曾经真的恨过你。”

脩终究是还是从阿香口中听到了这个字。他绝望地抬眸，对上阿香含泪的眸。脩微微翕动嘴唇，却仍是无法说出一句话。

“我将我的心尽数捧到你的面前，然后亲眼看着它被你践踏得一干二净。”

阿香伸手拂过脩面上的伤痕，她眼中是泪，唇角是笑，心在滴血。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也相信你，我相信三珲七珀戒一定是在你很不愿意很不愿意的情况下被迫失去的，我也相信你没有给我打最后一通siman是你没有办法给我打，我相信你不曾告诉我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