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我有点疑惑：“什么怎么样？”

他浅浅笑了一下，很客气地问：“这次巡游感觉怎么样？”

“你都能看到不是吗？我所经历的，包括我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你都知道。”

我思索了一下，虽然两年多时间里我腹诽了他无数次，但也从心底感激了他无数次。

“可是……”但我确实有疑惑之处：“为什么我第一次巡游在那里停留了4年多，而这次却只有这么短？”

“因为消耗。”

“消耗？”小彦点点头：“是的，消耗。你的能量，我是指精神能量，是固定的，就是你去巡游的世界的初始值。你在那里情绪的波动，经历的事情都会消耗你的能量，消耗到一定的量就必须回来了。因此，你第一次是一个小孩子，平稳快乐，消耗很少，自然可以支撑四年多，至于这次……”我明白了，原来如此。最后那些日子的纠结痛苦，消耗我太多，导致我只能支撑两年多吧。

小彦见我明白，又开口说道：“在你这一次巡游时，好像有一些比较奇怪的问题发生。”

我想了想，大概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便问道：“是怀孕指了吗”

他点点头：“是，这是很不常见的 ，不仅如此……”

他指指我的手：“那个世界的东西原本是不可能带回来的”。我耸耸肩，我也不太清楚。

小彦看了我一会儿，又开口说道：“也许，我是说也许，你和普通的巡游者并不太一样。”

我不知道，但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巡游者是肯定的，每一次巡游都会引起长久的痛苦和颓废。巡游只是工作罢了，我却沉溺于其中，全身心地投入自己，伤害了身边人也狠狠伤害了自己。

“你……你不像纯粹的巡游者，我不知道这当中发生了什么样的问题，但纯粹的巡游者并没有这样强烈的情感，并没有对那个世界执拗的眷恋，也绝不可能怀孕。”小彦边说边摇了摇头。

我依旧沉默。在这个世界里，我们只是工具人，也许，也许连人都不算，机器而已，被派往各个时空参与着，获取更多的讯息的机器罢了。而小彦他们才是主宰着这个世界的人类，制定着标准，安排着一切，他此刻所说的，于我而言就是规则就是判定。

“所以？”我有点不明白。

“我想，我没有判断清楚一些事情。在你第一次巡游之时我便发现，作为一个小孩子对于你的养父母投入了很多的依恋和感情，以至于回来后始终拒绝巡游工作，这已经是一个奇怪的讯号。但在你的第二次巡游开始前我却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这是我的疏忽。”

小彦有点遗憾地搓了搓手：“并且……会在那个脚本里选择那些特性，也是我的失职，导致你陷入了那种情感的纠葛……”

我摇头不想再听：“不用说这些，一切都发生了，我也已经回来了，但我依然感激你让我拥有那段记忆，我现在很痛苦，但那两年多很美好。即便现在这样，我依然不后悔那些日子，我觉得很值得。”

小彦盯着我看了很久，开口说道：“你……我想也许，也许你并不适合做一个巡游者，这也许是个错误。”

错不错误又有什么区别呢，我就是巡游者，再躲个十年，我依然要再次出发，再次痛苦。哦，不，已经过了好几年，没有十年了。

“我……我想了很久。你已经回来很长时间了，我原本早就应该来看你的。但是我在结束了之前一个巡游任务后，花了很多时间在了解你的数据和背景。我想，不知道你是不是愿意，我想一起纠正这个错误。”